的后背,帮他顺着气儿。
“查!给朕彻查此事!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坐不住了!”宣武帝秉着一口气下了命令,可却不见太子领命,只跪在那里不说话,刚下去的火又上来了,上前又是一脚,骂道,“朕还没死呢,你还没有坐上那把龙椅呢,反了不成?”
太子连忙磕头认错,边认错边说道,“儿臣不敢,儿臣是怕万一查出什么……”说到这里,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收住了。
宣武帝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懂得,坐在椅子上深吸了几口气,“起来说话吧!”声音虽然沙哑,但却柔和了不少。
太子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谨慎的站在一旁沉默不言。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对不对?你也知道是谁干的是不是?”宣武帝一双精明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儿子,
太子露出满脸的纠结,似乎挣扎了很久,扑通又跪在了地上,轻声说道,“伏击发生那晚,魏尚书就派人禀明了此事,并请求援助。儿臣也知道事情紧急,但当时父皇正病着,儿臣便自作主张调动萧将军前去支援……”说话声音陡然又小了下去。
宣武帝一双眼睛冰冷的瞧着他,太子一抬眼就撞上了这个眼神,剩下的话就更不敢说了,“继续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朕。”
“……还抓到了一个人……”太子嗫嚅的说出这句话,
“抓到了谁?”宣武帝的表情十分平静,
太子吓得又开始磕头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的说了出来,“是宋墨,是他重伤了魏尚书……如今人正关押在东宫地牢里……儿臣也不知该如何处置……”
听到“宋墨”两个字,宣武帝的表情一瞬间就裂开来了,魏家那个小子怕是查到了什么……随即又恢复了那毫无表情的样子来,
“人抓到是好事,你怕什么?”说完,便一眼不眨的看着眼前跪着的储君,柔和的语气中像是掺上了冰渣子,让人背脊发凉。
太子慢慢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宣武帝,突然哭了起来,“父皇,如今朝内儿臣与二弟共理朝政,人人都在说儿臣不如二弟能干,朝廷都在为党争内耗着。若是儿臣将宋墨刺杀北巡大军一事公之于众,难免被文武大臣怀疑有党政之嫌,儿臣不想看着大乘从内里乱起来……谁来继承大统,父皇您心里自有考量!儿臣这辈子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大乘外能收复边疆,内能保百姓康乐,只要大乘能国泰民安,儿臣这太子拱手与人又有何妨?”这么多年的忍让不是没有委屈的,如今太子坦诚说出这些,只觉得的越说越委屈,跪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在宣武帝的眼里,当初立太子是与外戚博弈的结果,他心里总觉得太子过于仁慈,过于追求安宁,一点都不像他年轻的时候那般有血性……废立太子的念头出现过很多次。今天太子的表现十分出乎意料,但宣武帝内心却有一丝窃喜。
父子对峙了很久,气氛安静的可怕,冯总管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宣武帝的脑海里滚过很多画面,有年少的,也有年迈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长子,竟然也有了丝丝白发……轻叹了口气,率先打破了僵局,“你这些话为何不早点和朕说?”
太子擦了擦眼泪恭敬的说道,“父皇为大乘殚精竭虑数十年,内内外外有多少事情在等着父皇,儿臣怎忍心再为父皇增添麻烦。总想着自己要强大一点,把所有事情都处理的妥妥当当的,让父皇看着高兴……但儿臣还是不够强大,终了还是需要父皇操心。”言罢,又狠狠地磕了几个头。
宣武帝坐在龙椅上,沉默的看着太子低下的脊背,刚刚一刹那的慈爱已经从脸上消失了,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留下一句“你先回去吧!”便转身进了内室。
太子看着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溢满了释然与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