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惯性已经深入骨血里了。
魏三爷看着眼前女子不知悔改的样子,怒从心中来,呼吸也逐渐沉重起来,一把将桌子上的砚台挥洒在地,未干的墨水溅在荣锦红色的裙摆上,显得那么的突兀……
孟阳听到屋内的动静,倚在门框上一动不敢动,他陪着三爷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三爷愤怒到摔东西,他好害怕啊。
魏三爷猛的上前几步,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凭什么去处理祖母院中的丫头?谁的丫头谁来管,你逞什么能!还是说上次因为祖母打了你的丫头,你怀恨在心便借机报复?”
“报复???你觉得我是这样睚眦必报的人?老太太送来两个如花似玉丫头到别亦阁来,安的又是什么心?还是说阿泽你本来就打算收了她们的,是我坏了好事?”魏三爷句句带刺,荣锦泼辣的脾气也被激了起来,语气也不好了起来。
魏三爷才惊觉这荣氏平日里端庄都是装出来了,骨子就是嗜血好杀之人,语气几乎冷到骨子里,“荣氏,我的事情你少管!做好你作为妻子的本分。你也少去插手老太太院子里的事情,只要我还活着,便轮不上你来管!”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
却听到背后传来悠悠的一声叹息,“你当初为何来求亲?”语气中已经染上了哭腔。魏三爷听到这句话,背影轻轻顿了下,但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女子的脸上已经沾满了泪痕,此时此刻她突然明白魏三爷的突然求亲,也许并不是因为喜欢……因为她知道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是不会舍得让他有一丝一毫的伤心的。看着这一地狼藉,荣锦觉得更加悲伤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承德侯府除夕之夜杖杀美貌女婢的消息很快就在贵胄圈里传了个遍,荣锦一夜之间就成了“善妒恶毒”的典型反面教材,有人说是荣氏捉奸在床一时昏了头才下此狠手,还有人说魏三爷本就与那貌美婢子有一腿……人人口口相传,便多出了几分口水的臭味来。
荣夫人年初一清早就带了厚礼亲自登了承德侯府的门,和魏侯爷夫妇寒暄了好大一会,将几车补品送进了世安堂才转身往别亦阁去。荣锦从昨天晚上浑浑噩噩的回了院子,这会儿还在床上躺着不愿起来,睡了那么久看着却是十分憔悴。
荣夫人掀开帘子,看了女儿一眼便知是哭了一晚上。荣锦听到动静勉强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她娘那倾国倾城的鹅蛋脸,屏住的泪水又汹涌的流了出来,拦腰抱着她的腰,呜呜的哭了起来……荣夫人见女儿哭的如此伤心,只一下又一下轻柔的顺着她的背。过了许久,大概是哭的太累了,荣锦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荣夫人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转身间温柔脸就消失了,一双美眸扫视了跪在眼前的一片人,不怒自威,看了许久才开口道,“兰时,你是跟着昭昭最久的,你来说。”
被点到名的兰时,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言简意赅的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只见荣夫人坐在堂上,墨绿色的茶瓯显得手指更加白皙修长了,但是眼神却是骇人的很,“你们都是自小在荣家长大的,更是老爷和我千挑万选来做陪嫁的。现如今外面怎么传咱们家,想来你们也都知道了”
下面跪着的一片此时更是安静的不可思议,连呼吸声都被最小化。荣夫人顿了许久方才说道,“荣家的家风不会变,敢用腌臜手段害人的东西永远都不该留着过夜。”
听到此众人轻轻的松了口气,夫人是来给他们撑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