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朝中要事,魏侯爷便想到了家事,看着眼前出色的儿子,为人父总是骄傲和喜悦的,“你此次回来怕是以后的差事更重了……在这朝中要更加小心行事才是。承德侯府向来只支持正统,太子虽不是皇后亲生,但却是正经的嫡长子。”瞬间明白了父亲的深意,轻轻点了点头,恭敬的应道,“儿子明白!”
“你也快二十了,该成家立业了。先前因为你公务多,便一拖再拖,这次回来再也拖不得了。你祖母已经在为父面前念叨过好几次。”魏三爷听到成家立业几个字,脑海中瞬间划过一抹倩影,那个女子看着他说要嫁给他……魏侯爷看着在自己面前走神的儿子,甚是惊讶,
“泽儿,可是又想推脱?”魏三爷收回思绪,“全凭祖母与父亲安排。”魏侯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平时威严的太和殿上此时正是一片歌舞升平,太子坐在左边群臣上首,对面则坐着如今正得势的二皇子,两目相对,各自举杯示意,心照不宣的对立着。今日的早朝,圣上难得的褒奖了太子一番。而他手到擒来的兵部也被魏三爷截胡了去,未满二十的魏三爷一跃成为朝中最年轻的兵部尚书。太子今日可是收获颇丰,而他却是损失惨重。二皇子沉默的看着对面坐着的太子心中暗暗的思索着这些,嘴角划过一丝轻笑,他今晚的目标可不是太子。
宣德帝则微微斜靠在龙椅上,显然已经有些微醺了。只见二皇子突然起身来到荣国公面前,恭敬的举杯敬酒道,“荣国公此次重击匈奴,实在是我大乘十多年来最大的快事,本王心中十分佩服,在此敬您一杯。”说完举杯一饮而尽,荣国公忙起身扶着二皇子的胳膊,客气的说道,“保家卫国乃是我等军人的本分,二皇子如此谬赞,老夫愧不敢当!”说罢也一饮而尽。宣德帝眯着眼静静的看着群臣的你来我往。二皇子敬完酒之后,来到大殿中央,行礼说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荣国公此次北伐匈奴功不可没,是我大乘的荣耀。可儿臣今日却看到荣国公府长年无人居住,免不得有些破败,特请旨修缮荣国公府,彰显我大乘对有功之人的体贴与嘉赏。” 果然宣德帝听到此,微微的坐直了身子,颇为严肃的说道,“哦?竟有此事?倒是朕大意了,还是执儿想的周到。说来让荣国公府举家常驻西北荒凉之地,朕心中是十分的过意不去。”荣国公立马上前行礼回答道,“能为大乘戍守边关乃是我荣家一门之幸,老臣已年近半百,只想看着大乘国泰民安。老臣一门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圣上将修缮的银钱能够用于安抚牺牲的兵将的家属,此次大捷正是用这些好男儿的热血换来的。”说道动情处竟然红了眼眶,一众武将听到此心中皆凄凄然,一将功成万骨枯,这边关不知埋葬了多少大乘男儿。宣德帝难得脸上流露出感同身受的表情来,想来也是回忆起年少时的战场残酷。站起身走了下来,扶起荣国公,语气凄然的说道,“爱卿所思所虑甚是,便如爱卿所言,厚抚为我大乘牺牲的军士家属。但荣国公一府的荣耀也是朕的心意。”随即唤来二皇子,吩咐他主持荣国公府修缮之事。
太子与魏三爷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读出了忧虑。二皇子拉拢荣国公之意竟已经如此明显。
宋贵妃听到此,翩翩然的走到宣德帝边上来,笑吟吟的说道,“听闻此次荣国公府将女儿也带回了帝都,这府上修缮起来人来人往的多有不便,不若让荣家小姐暂住臣妾宫中,都说荣国公长女娇如海棠,臣妾年纪大了,也想见见这样的好颜色!” 宣德帝听到此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爱妃可一点儿都不老,可不要妄自菲薄了!”荣国公听到此心中一惊,不知这贵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下意识的婉拒道,“小女自幼长在西北,顽劣不堪,礼仪生疏,怕是会扰了贵妃清静。”宋贵妃见此也不恼,笑吟吟的正待开口,却见二皇子递了一个眼神过来,宋贵妃瞬间意会,美眸流转几下便掩嘴笑着说道,“国公爷怕是舍不得女儿,既如此,臣妾也不夺人所爱。”说完扶着宣德帝回到了龙椅上。皇后看着宋贵妃那婀娜多姿的腰身,本就不佳的脸色更显威严了,轻轻看了眼儿子,见儿子微微摇了下头,到嘴边的冷言冷语又堪堪的收了回去。魏三爷从听到荣家小姐开始,便有些微微的走神,宋贵妃为何会提到她?能做到贵妃的位置上,一言一行必定不是平白无故的。这一顿宫宴吃的是各怀心思,怕是无人吃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