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温余看向唐黎,又惊又喜道:
“你之前是不是也这么抱过我?”
温余的话将唐黎吓了一跳,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他猛地抽回了双手,接着又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大步。
摔在地上的温余疼都来不及喊,急忙爬起身,兴奋极了。
“对上了对上了,那夜你也是这么把我扔在地上的!”
温余像是见到了救命恩人那般,喜出望外地凑近唐黎。
唐黎则是显得有些无措,着急忙慌地想要与温余维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您恐怕是认错了,我先前并没有出手救过您,更没有在夜里单独与您相见过。”
“可能你当时根本就没有认出我,只是觉得救人要紧。而且,那天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你匆匆就离开了。你再好好想想呢?”
温余越说越来劲,丝毫没有注意到稍远处一道突然变得阴森的视线......
唐黎没想到温余竟能如此缠人,见怎么解释也说不通,干脆有一说一道:
“方才我救下您,只是因为不想有人在今日在世子的寝院出现是非意外......”唐黎看向温余,加重了咬字,“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
“您为何要翻墙?”
“嗯?”
温余没想到唐黎会突然切换话题,问出这个问题。
“谁让你们把前后院门都关了呢......”
她虽然不好意思,却诚实。
“关门怎么了?”唐黎不明白温余想要表达的重点。
何止是关门啊,温余想想就来气。
“还上锁了呢!”
“举办宴会的府上,寝院后门都会上锁。一般那时府中仆侍都紧着宴会的事情在忙,上锁是为防止有寝院被人恶意闯入的事情发生。”
唐黎边说边幽幽地看着温余。
“你看我作何?我又不是恶意的......”
莲荷不在身边,温余有些心虚,收回了视线,不敢看向唐黎。
她只是知道这里没用的规矩多,又不全知道这里的规矩都有哪些。
“我不跟你说了。”
温余不再恋战,毕竟是自己理亏。
她撇下唐黎,转头奔向了稍远处的院中亭。
此时,亭中。
司朗霁默默转向,背对着温余的方向。
温余进到亭中,特意绕到司朗霁的面前落座。
她看向司朗霁,他依旧是一副冷冷的表情。
温余双手支在脸侧,盯着司朗霁看了一会儿,有感而发道:
“你这个表情看起来很凶,会让人没办法靠近的。”
“不稀罕。”
司朗霁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面无表情地说道。
温余叹了一口气。
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不在意还是已经习惯了他臭脸的态度,反正他现在这副模样对自己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不适感了。
温余也不管司朗霁烦不烦,自顾自说着自己的话。
“今日是西江王府的喜日,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了。”
“太闹,不喜欢。”
这答案让温余突然来了精神。
“故王妃的寿辰,你总要去庆贺的呀!”
司朗霁的情绪丝毫没有被温余影响。
“贺礼一大早已经送至祖母的寝院了。”
“即便是百份贺礼,也不抵你当面的一句贺词。”
“家人之间,无需过多注重这些礼数形式。”
“这是不对的!”温余小手拍案道:“越是对亲近的人,越应该表达出自己的爱意。”
司朗霁其实是很爱自己的家人的,他虽不善于表达,但也会默默地付出。
西江王一脉一向不受大邙皇室重视也不得宠,一直以来被人轻视。
司朗霁作为这西江王世子,年幼时经常被同辈的皇室宗亲欺负,从小便懂得了忍耐才是唯一的出路。长此以往便养成了少言少笑的性格,这样看起来可以显得凶一些,一直冷脸示人后倒也为他省去了不少麻烦。
但若是家人被他人欺辱,他却也做不到坐视不管。会小心翼翼地做出反抗,尽能力保护家人,虽然通常情况下起不到什么作用......
长大一些后,他便开始选择不去参加这些应酬交际。
为了不搞砸今日这场寿宴,他用同样的理由将自己‘锁’在了寝院。
想到这里,司朗霁眸色暗了暗。
“若我不出现,这寿宴会办得更吉庆吧......”
“你这话是何意?”
温余听出了司朗霁话中的无奈之意。
“我做不到对那些等着看笑话的嘴脸视而不见。”
不知不觉间,司朗霁竟对着温余说出了心里话。
温余看着这张酷似司琪的脸,心中有些难过。怎么这孩子在这个地方也能遭遇莫名其妙的‘黑粉’啊......
“对于无关紧要的人礼数到了即可,无需太过在意他们的看法。”温余宽解道。
司朗霁的睫毛颤抖了一下,“怎么能不在意。”
“因为不重要。”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