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遍。”赤旭对她道,“姑娘来前,属下刚去热过,想来应该还未凉。” “辛苦你了。”甘黎朝赤旭笑了笑,“我这就进去劝他。” 说着,她便动身往屋子那边走了去。 赤旭点点头,看着甘黎的身影,想了想又担忧道:“自今晨袁公公来了后,公子的情绪就一直不大好,把自己关了起来,说什么谁也不见……” “但属下想着,姑娘您他总是愿意见上一见的,若由您来劝,效果也定然比属下等人来劝要好上许多。”赤旭又接着道,“公子虽脾性向来好,但到底今日也是受了些刺激,若是在言语上和姑娘相冲了,还请您多担待着些。” “这是自然,我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和他计较这些。”甘黎转过身,应道,“你放心,我去瞧瞧他。” 她拿起放在地上的膳食,敲了敲门,见里头没有动静,又叩了几声。 屋里传来了陆岁淮的声音:“赤旭,我说了我没胃口。” “是我。”甘黎轻声道,“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阿黎……”他的声音有些哑,“我没什么事,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回去吧。” 甘黎眉心微拧,道:“岁淮,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新妇么?”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我虽也做不了什么,但我只是想要进来陪陪你,同你一起分担。” 里屋静了半时,甘黎正要继续说些什么,门却缓缓从里面打开了。 她心中一松,忙端着手里的膳食走了进去。 进屋后,甘黎把饭菜在桌上放好,又拉着陆岁淮在桌前坐下,将筷子递给了他。 “听说你到现在都还未用午膳,莫不是想着成仙啊?” 陆岁淮静静看了她半晌,道:“阿黎,我没胃口。” “我知道你没胃口。”见他不接,她就直接把筷子塞到了他的手里,“但是就算再没胃口,多少也得吃点东西来垫垫肚子啊。” 他无奈,只得拿着筷子,夹了些盘子里的菜,又吃了些碗中的米饭。 甘黎才刚稍微松了口气,但陆岁淮只匆匆动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你这就不吃了?”她问道。 陆岁淮回答的很干脆:“吃不下了。” 得,看来先前动两下筷子还是给自己面子了。 甘黎暗自叹道。 其实来栖芜居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应当如何劝陆岁淮,但现下看着他黯淡的神色,她竟也不知如何开口。 静默了半晌,她放软了语气:“岁淮,你如果实在心里难过,还不如就发泄出来,或许宣泄一通后,也能好受些。” “我也不是难受,我只是想不通。”他说。 “我想不明白,陛下起初既决定了不要我这个儿子,将我送与……送与父亲和母亲身边,让他们把我抚养长大,又为何要在如今认回我。”他说着,眸中带了些惘然。 他在景国公府生活了二十载,在这个家里,有教他习武射箭的父亲,有最为温柔和善的母亲,还有任性调皮的妹妹。 分明在这二十载里,一切都好好的,可现如今他被人告知,他本不属于这个家。 何其讽刺,原本决定了不要他的亲生父亲,现下改变主意了,一道圣旨,便可让他认祖归宗。 甘黎有些担忧地望着他,宽慰道:“可能……可能陛下当初这么做是有难言之隐呢?” “难言之隐?或许吧……”陆岁淮轻叹道。 顿了顿,他又道:“母亲明明是在生我之时落下的病根,可现在又说我并非母亲所生,这实在是太过荒谬了。” 甘黎先前虽也因此事心生奇怪,但也并未深思。 现下仔细想想,景永三年,陆岁淮于深冬出生,而姜宜在那时怀孕生子也应当是众所周知的。 陆岁淮既不是姜宜亲子,那姜宜的孩子呢? 莫非…… 思忖着,她的眸色暗了暗,问陆岁淮道:“你今日可去锦仪堂看过夫人了?” “母亲身子弱,我不想过去同她说这些,惹得她伤心。”他摇头道。 可今日的事情闹得动静那般大,姜宜估摸着也知道了。 甘黎想了想,还是将这句话吞了回去,点头道:“也是。” “还有一事,我想了许久。”陆岁淮沉声道。 “今日之事皆因坊间传闻而起,可那些传言又从何而来?” 甘黎没有说话。 此等秘辛之事,鲜有人知,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