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多好,甚至可以说是一对冤家。 自己与他从前在书院一向不对付。 陆岁淮玩心重,聪敏却总不愿将心思花在学习上,还时常以“捉弄”先生为乐。 在甘黎眼中,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她瞧不上陆岁淮顽劣的品性,陆岁淮亦看不惯她骄纵傲气的性子。 一来二去,二人便结下了梁子…… 甘黎正想说些什么来缓和眼下有些尴尬的气氛,陆岁淮倒是先一步开了口。 “你是什么时候回京城的?” “前几日便回来了。”甘黎回道。 “还未找到定居之处?” 他的目光似是不经意般扫到她身旁的行囊,问道。 “我刚来的时候在京城里找了家驿站,想着先周转几日,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差事。” 甘黎不紧不慢地道出早便准备好的说辞。 “却不想找了好几日也没找着,带的盘缠倒是快不够用了,估摸着京郊的驿站或许会比城内的价钱低些,方才正准备去看看。” 陆岁淮微微蹙眉,甘黎过去向来是傲气的,而现在却平静地在自己这个曾经的“冤家”面前道出艰难的现状。 “你这次回京城是?”迟疑片刻,他问。 “我想我爹娘了。” 甘黎沉默了半晌,怅然道,“再过些日子便是他们的忌辰,想着在这之前回来,看看他们。” 陆岁淮没再说些什么。 他明白五年前的家中变故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也清楚她心里定然不好受,却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她。 这五年,她所遭受的苦楚,身上的伤痛,不是几句话便可轻易抚平的。 甘黎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摆摆手,若无其事道:“陆岁淮,你也不用安慰我什么,五年了,我已经走出来了。” 真的已经走出来了吗?陆岁淮暗自叹道。 一夜之间从名门闺秀成了罪臣之女,失去了双亲,又不幸沦落至风尘。 这样的事情换了谁都无法坦然面对,更何况她曾是那么傲气明媚的人。 即使她已坦然接受了所发生的一切,心中便真的一点不怨吗? “甘黎……” “我真的没事。”甘黎微微扯了扯嘴角,表示自己现在也挺好的。 陆岁淮明白她的意思,再次岔开了话题,迟疑道:“这次回来了,还走吗?” “不走了。”甘黎摇摇头,“在扬州待了几年,还是感觉京城更像我的家。” 马车在一家饭馆前停下。 “这家先前听明衡他们说味道尚可,想来应不会差。” 陆岁淮一面说着,一面拿起放在一侧的剑,将剑鞘递给她,欲扶她下来。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甘黎没有去接,而是自顾自地从上面跳了下来。 “二位客官,想吃些什么?” 店内的小厮情洋溢地将二人迎了进去。 见陆岁淮望向自己,甘黎忙道:“还是由你来点吧,我许久未来京城,也不知道该点什么菜了。” “一份糖醋小排,一份辣子鸡丁,一份槐叶淘。”陆岁淮微微思索, “再来一份枣泥糕吧。” 那小厮却是面露难色:“这位公子,我们是饭馆,不做糕点的。” “无妨,那便不要枣泥糕了。”陆岁淮淡淡道。 “二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有些晚了,糖醋小排的食材已经做完了……至于公子您说的槐叶淘,我们店里没有这道菜,实在抱歉。您二位看看要不要换些旁的菜?” 小厮赔笑道。 听见小厮的道歉,陆岁淮只觉得有些头疼,“那你们饭馆有些什么菜?” “叫花鸭和三和菜都是我们的特色菜,二位不若尝尝?”小厮忙将自家店内的招牌推了出来。 “从前只听说过民间的叫花鸡,还从未听闻过叫花鸭,三和菜听起来倒也新鲜。” 甘黎倒是觉得很有意思,笑道。 “也好,那便这样吧,换上这两道菜。”陆岁淮点头道。 小厮正要走,陆岁淮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那你们饭馆有牛乳吗?” “有的,有的!”小厮连声应道。 “好,那便来一杯吧。” 望着小厮离去的背影,甘黎唇角微扬,明知故问道:“怎么,你现在也喜欢上吃枣泥糕了?” 对上她弯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