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一刻,千山雪还被两家亲戚们捧为雨姬,被捧上云端,这一刻她就听到他们看着她就像看一个低劣的小人、一个恶心的骗子,那样的眼神仿若无数根细针一样,扎向她身上。
“怎么骗人啊?不会异能也不是丢脸的事,毕竟一个家族一代里就出现那么一两个,有必要因为虚荣心骗人吗?”
“雨姬不仅可以嫁进他们赢家做富太太,还能进万踪会,年纪小很容易受诱惑骗人也正常。”
“我们阿澈真得要和她结亲吗?”
也不知道这些亲戚们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好这小声的音量却能逐句飘进他们的耳朵里。
千山雪望向他,“阿澈……”这时候的赢澈一定也很难受,因为自己受到这样的牵连。
赢澈俯身将她扶起,“雪儿我尊重你的意愿。”
千山雪噎住了,看着他眼中隐去的失望和对自己强颜微笑的安慰,她明白赢澈误会自己选择了不愿暴露异能。
她想解释,可还搞不清状况的她也不知从何说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望着妹妹手心朝上对着天,一副异能强大的模样陷入了思考,只见暴雨渐渐范围缩小,最后只落在千山露一个人的身上,毫无疑问,千山露显然觉醒了异能,她散乱的发丝在风中飞舞着,几分媚态显露。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是突然觉醒了家族女眷的异能吗?千山雪直觉是妹妹做了什么手脚,可异能是可以被做手脚的吗?
思来想去,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是更加疑惑了,自己刚才的异能怎么会出现问题,那是一种强烈凝聚后突然被扰乱散开的无力感。
那些议论在喷泉声和雨声中没有被过滤掉多少,她留意到赢澈的叔叔和他高个子的堂弟瞥了他们这边一眼,那神情像是看小丑一样,眼露得意。
这时的暴雨已经转小,落下最后几滴雨后,停下了。
千山露收回那望着天空召雨的专注目光,她垂眸一惊。像是才发现现场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到她身上一样。
眼见她居然惊慌失措的看向了自己,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试图向她语无伦次的解释着:“姐姐我……我不知道……我,对不起。你们怎么都看着我?我只是……想试试自己有没有异能,没想到就成功了……”
霎时间,议论声像四面楚歌一样将千山雪围困。
“怎么没有异能还要装有异能,这跟拿着麦克风假唱一样恶心。”
“这家的妹妹是在做姐姐的枪手吗?如果不是我往后一看,都不知道原来这雨是她妹妹下的,她们这是在闹哪出?”
“还有哪出?她才十八岁,就急着订下我们阿澈了,为了嫁赢澈联合真正有异能的妹妹不择手段呗。”
千山雪的心像是被人揪着一样难受,千山露倒是好像听不见,还是那副惊弓之鸟的表情,看向她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像是下一秒就会被她大骂一顿一样。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妹妹被自己欺负惯了……真是好手段啊,从哪里学来的,从慕容冉吗?妈妈是不是也受过这样的委屈才会那么果断的离开?
千山露果然没安好心,说那么多想捧杀我的话,演到现在还没演完,原来就是为了现在这场面。
赢澈一一盯着那些说话的人直到他们收敛,然后伸手摸了摸千山雪的头。
千山雪一愣,他的大手掌落在头上轻抚着,它被揪着的心化开了,像温暖春色里的枝桠,由硬变得柔软,并慢慢的发芽摇荡在春风里……
看着父亲投来斥责的目光,她那颗被安慰的心好像也不那么在乎了。
被摸头的感觉好奇异,自己像是被当成需要保护的小孩一样,明明自己刚才已经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了,想着无论如何不会对赢澈解释任何一句。
他要是相信她就相信,不相信的话,想退婚就退婚。
现在看来,原来不相信对方的人是自己,不是对方。
她惭愧的看着勉励对自己微笑的赢澈,黯然的想着,为什么爸爸从来不会这样勉励自己呢?她决定过后一定跟赢澈好好解释,他也是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赢澈的二叔赢励抬了抬下巴,指向在角落里惊慌失措,一脸做错事模样的千山露,他的儿子立刻会意走到了千山露的前面表现自己,“雨姬是不是就是和水逃不开关系,今晚你一个人就湿了两次衣服了。”
赢宇脱下了自己的汉服外套递上,绅士的说着:“不介意的话先换上我这件外服吧,一会室内的冷气太凉,可不能让千家新一代的雨姬着凉。”
千山雪看着妹妹收回望着天的目光,垂眸看了一眼赢宇手上的衣服,反倒是把身上披的黄色汉衣外服往里收拢了些,一点也不想换下湿衣服的样子,脸上在不自然的婉拒道:“谢谢,不用了,我身体一向很好。”
“难道你连千家健康无病的异能都继承了?”
“这不能吧,一直以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