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来望去,最终定焦在门槛。光线落在门槛上,照得槛上的磨痕清晰可见,是经年造就的岁月痕迹,经过一代又一代的累积,厚重到难以修复。
她脑海中忽然就浮现那日尚栩栩说的猜测,看着叶元让的背影,她有些迟疑地开口,“叶大人,那个尸坑周围你们都查过了吗?”
叶元让一边翻看案卷,一边回道:“发现之后就将周围都清查了一遍。”
“那个马场呢?”
他手一顿,“马场是宗室生意,查案要出示大理寺印证和河大人的印章。河大人前些日子不在盛京内,昨日才回,方才我已经和他说了这件事,最快应该下午就可以去查。”
她这才放心了地“哦”了声。
“窈窈!”
宋阙大步跨进门,先映入眼帘的却是叶元让,他一懵,侧过头才看到了坐在案前的宋幼安。
“窈窈,我们该回去用午膳了。”
宋幼安闲坐了一个多时辰,见到宋阙,开口就是抱怨,“四哥,你怎么才来!明日还是我自己去玩吧!”
宋阙自知理亏,摸摸鼻子讪笑,“不是有事耽搁了嘛!”
说到这个,他看向叶元让,“元让,河大人已经盖了印章,马场那边你用了膳就过去查。我下午要去盛京的私造坊暗查一下,军器监的那些箭都不对!你那边若是有不方便的就打我的名号!”
叶元让听到箭都不对是时眉头一皱,点头应了声“好”,卷宗也不翻了,沉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沉思间,宋阙已经将宋幼安拉走赶回府去了。
用完午膳,宋阙也无暇安排宋幼安,只让她自己好好待着,怎么自在怎么来,便赶去私造坊暗查去了。
宋幼安下午闲来无事,换上轻而美的舞裙,和两个丫鬟一起编了支舞,待练得熟练了,又觉得无趣,起了兴致开始临湖垂钓。
等她好不容易钓了条鱼上来,天色也不早了,便将鱼丢给管家,让府中膳房做一道白玉鱼汤晚膳用。
宋阙回来时已经快到戌时,面色沉沉,对着饭桌上玲珑的珍馐都没好起来。
宋幼安知道他有事,懂事地没有去打搅,乖乖用了晚膳,在府里散了会步,便由丫鬟侍候着洗漱。
上午和宋阙去了军器监和大理寺,下午又编舞跳舞,再加上凝神垂钓,她精力已经用完了,洗漱完便有了困意,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隔日宋幼安醒来时,宋阙早已出府办事去了。
她用完早膳,换了身素色的裙装,外套一件嫩黄色马甲,带着鹤渚寥汀出了王府。
好不容易求得懿德帝允她出宫住几日,她不可能全在王府耗掉。府中再美,这两日也算是赏完了。
“栩栩说过,盛京有一家繁星阁,制作出来的饰品精致独特,颇为有趣,我们去那看看。”
马夫得了令,驾起马车往繁星阁而去。
“公主,带上面纱吧?”
鹤渚拿出挂耳上坠了精致流苏的杏色面纱,给她悬在耳后。长长的流苏自耳后垂下,落在白嫩的锁骨上,冰冰凉凉的。
宋幼安纠正她,“要叫小姐。”
“是,小姐!”
鹤渚寥汀一齐笑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