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事的宫人、舞姬等全被三司带走了,淳于绥与靳易的伤势不便移动,张尔溪与太医院便扎在了琉璃阁。
二楼容不下太多人,淳于胄便只带了淳于佑与宗秉文上去。没被叫住的淳于承乐得清闲,他行了个礼,便率先拉着娄穆清出去了。
淳于佑本想刺他几句,却被宗秉文先一步按着肩止住了话头。
大巫祝知道,此刻被情绪左右的太子再冲上去不过是碰一鼻子灰,何必再凑上前找不痛快。且更为重要的是,他着实不想瞧见淳于承那副“耀武扬威”的样子。
即使他无比确定这只是娄穆清答应他们的一场戏,可宗秉文心里却依旧膈应得慌。
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算计,瑞王又装什么深情?
宗秉文手上的力气突然重了些,惊得淳于佑转了头瞪视着他,愠怒的模样似乎在质问大巫祝发的什么疯。
宗秉文后知后觉地收回手,顺道还帮淳于佑理顺了肩头的褶皱,但却很是心不在焉。
淳于佑想着还在楼上躺着的靳易,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淳于胄没有确凿的证据奈何不了淳于承,但是他又不想就这么把人放出去,一旦让人离开皇宫,就会有更多他控制不了的变数。
因此,皇帝放人之前下了口谕,宴席上的所有人今夜都不得离开朱烨城。这话明着是把全部人都管制住了,可这到场之人除了淳于承与娄穆清,又有哪个皇子皇女是住在宫外的呢?
淳于胄的意思,淳于承明白,淳于佑明白,办案的三司更明白。
奈何被针对的瑞王殿下是心大得很,一丁点儿也不在乎皇帝的弦外之音,答应得干脆利落,半点不情愿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主动提出多留几日,以帮淳于胄分忧。
淳于胄面上不显喜怒,但那一句“甚好”,任谁都能听出不对味来。
淳于承不在宫中长住,儿时住的宫殿因为白氏旧案早就荒废了,后头为了照顾生病的淳于胄,内务府便又给他寻了个地儿。虽地盘不是很大,但再收拾出两三间空屋子也是绰绰有余的。
一路上,淳于承沉默的可怕,除了催促掌灯太监走快些,便再也未多说一句。他紧紧拉着娄穆清的手,两只手扣得严丝合缝,彼此的手心都被捂出了汗。
宫道上冷风瑟瑟,但淳于承却不管不顾地脱掉了大氅,他整个人都焦躁不已,正需要一点冷意来保持冷静。
娄穆清数次侧过脸瞧他,望见得都是一张阴沉的脸,一点没有琉璃阁时的淡然从容。他眉间紧蹙,仿佛正极力压抑着什么,紧抿的嘴角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平静。
甫一进门,暴风雨便来临了。
淳于承将门极重地关上,一声压抑的“滚”把宫人逼退到门外十几丈远。
他拉着娄穆清就将人压在了桌上,疾风骤雨般的吻便落了下来,从她的嘴角蔓延到颈侧,又一路辗转回双唇。
淳于承用力吮吻着,钳制着娄穆清的双手也大力得很,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娄穆清分明地感受到了痛意,却忍着没出声,还艰难地抬起手抱住淳于承,时不时地拍着他的后背以作安抚。
许久,淳于承的动作才慢慢停了下来,他抬了一下头,又飞快地埋进了娄穆清的肩窝,把人抱紧不动了。
就这么一瞬,娄穆清也看清了他发红的眼。
“别生气。”她的声音喑哑,伴随着一下接一下的低喘。
“你知道我为何生气。”淳于承的声音也有些发闷,带着极度委屈时的浓重鼻音。
娄穆清神情一凝,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你知道了。”
“你就不肯主动告诉我吗?你不知道我方才有多害怕。”他的声音有些发抖,连抱着她的手也是。
淳于承深吸了一口气,逐渐把外露的强烈情绪压回心里,“无妨……无妨。只要是你做的事,天大的篓子我都给你兜着。”
他缓缓的直起身子,抓着娄穆清的手却没有松开。
“我只求你你不要伤害自己。”
“你别害怕,方才是我冲动了。”淳于承眼里有哀求,“你别害怕。”
更别离开我。
娄穆清见到他这委屈又逞强的样子,心头也堵着难受,她慌忙地跟着坐起来,“等等!嘶——”
“怎么了?”淳于承紧张道,“你是不是碰到那毒药了?”
娄穆清摇了摇头,“手……手麻了。”
方才淳于承虽然没有把全身的重量放在她身上,但压着她的动作确是真真切切用了劲的,这般她猛一起身,手臂和肩膀上酥麻的感觉便也跟着起来了。
淳于承松了一口气,将她从桌子上抱到了软塌上,“怪我。”
“是怪我。”娄穆清顺势靠在淳于承的身上,“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是不敢告诉你。”
她感受到淳于承为她揉捏放松的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