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小太监重重地点头。
之前童元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娄穆清总有些束手束脚,如今被淳于承这么一打怎么也得躺上几天,倒是给了她方便。
娄穆清走着的脚步猛然顿住了,她抬起头看了看天,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那人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夜。
淳于承翘着腿背靠在太师椅上,一手的两指间夹了本书,正有一页没一页地看着,另一只手则从桌上的果盘中捻着干果往嘴里扔。
屋子里只他一人,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和炭火盆偶尔的爆裂声。
“进来。”淳于承突然在一片寂静中说了这么一句,他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
章远站在门口,欲敲门的手默默放下,带着一身凛冽的寒风推门而入。
“殿下。”
他走到离淳于承还有十步远的时候便停住了,不想自己身上的寒气侵扰了殿下。
“如何?”
“那个老妇人和陪同照料她的姑娘都一并锁在后院了。”
“折了几个人?”
“三个。”
两男一女,分别扮作蒋齐琛的暗卫和瞎眼老妇,狸猫换太子。
淳于承将手中的书“啪”地一下合拢,“能找到家人的好生善待,找不到的日后便拿东宫人的命来还。”
“是!”
“您现在要去看看那俩人吗?”章远问。
“看啊!怎么不看?”淳于承一下来了兴致,他将手中的书一扔便站了起来。
“算算日子,渊磬也差不多快回来了吧?”
之前前线战事吃紧,萧渊磬被他命为援军首将前去北营支援,仗打胜后也该随着大军一同回城了。
“以萧副将的脚程,约莫在三日后。”
章远跟在淳于承身后,保持着一个进退有度的距离。
“还要三天啊……”淳于承皱了下眉,“三司那边进度如何?”
“还是很保守,估计也是想等定国军回城。”
淳于承低声冷笑,“既然他们想等便等,只是这火烧起来怕有人坐不住。”
“殿下,章头儿。”
守卫们齐齐给他俩打了个招呼,其中一人迅速将木门上缠绕着的层层锁链解开。
淳于承走进屋后,章远便在门前找了个位置以一个防卫的姿势站着。主子问事他们一般都会避嫌,章远以为这一次也当是如此。
可淳于承的声音几乎是在他站定的瞬间传了出来,“跟上来。”
章远有些惊讶,他立刻将守卫的站位定好,迈步跟了进去。
屋内,老妇和姑娘正紧紧依偎在一起,那姑娘还时不时地偷瞄着淳于承,脸上透着些红晕。
“殿下。”
看到章远进来后,她看着淳于承的痴态迅速被恐惧所取代。
“啊——”她惊叫了一声,将身子与老妇贴得更近了。
常理而言,人在看不见的时候更容易惊慌,可那瞎眼老妇始终稳如泰山,一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样子。
有点意思。
淳于承抽出章远的佩刀,“把她们分开。”
“啊——不要——”那姑娘眼泪唰就下来了,她大声哭喊着,拼命拽住老妇的胳膊不放。
章远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他被她的哭喊声吵的有些心烦,不由得转头看向淳于承,眼神中明明白白地透露着“可不可以把胳膊取了”的想法。
她的哭喊声实在是吵闹,淳于承也有些不耐了,他用刀柄重敲了下身旁的木桌,斜眼看着那姑娘,冷声道,“你的舌头不想要了,还是胳膊?”
那姑娘被吓得猛止住声,眼泪还在不停的往下滚,紧搂着老妇的手也松开了。
章远把她捆到了另一边的柱子上,担心她又要哭闹还在她嘴里塞了块白帕子。
淳于承则提着刀走到老妇面前,他蹲了下来,将刀刃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阴恻恻地开口:“老人家,现在安静了,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淳于佑回东宫后便一直待着书房时,晚膳时只出来随意吃了几口又回去了。娄穆清身负掌事之责,又要多与淳于佑接触,稍加思索后便照着他的嗜好端了碗白萝卜炖排骨汤泡饭进书房。
“您今晚都没吃什么东西,身子可受不住。”
娄穆清将汤饭摆放在外厅的桌子上,“这排骨汤是熬了两道,味道全都出来了,您不如尝一尝,也当休息了。”
淳于佑埋头在一堆文山纸海中,没动。
娄穆清没打算继续劝他,她把东西送来就够了,至于太子到底吃不吃就与她没什么关系了。
虽然知道淳于佑不会看见,娄穆清还是默默行了个退礼。
她打算过一会儿再进来收拾,若太子真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