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长姐要去冬猎?”
饭后娄穆清正要回房,娄舜华跟在她后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二妹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娄穆清停下了脚步,回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娄舜华,“不过是去凑个热闹罢了,我可没有那狩猎的本事。”
“这天寒地冻的,围场内怕是早已堆了不少雪,长姐可得千万当心点儿。”
娄舜兮早在先前就随着娄余和娄老太的离席回去了,娄舜华没有带贴身的婢子,眼下厅外回廊就只有娄穆清、娄舜华和喜儿三人。
“二妹自己的身子都还没有痊愈便挂心着我,真是让我好生感动啊。”
娄穆清朝娄舜华走近了些,依稀可以看见后者脸上残余着的红印,“父亲罚你和舜兮罚得也重了些,还好你们二人年纪不大,虽然留了些印子倒是还能恢复。”
“我房里有两盒珍珠粉,你随我回去拿了与舜兮一起分了用吧。”
娄穆清伸出手欲拉过娄舜华却被先一步退开了,她收回了手面露不解,“舜华,你这是?”
“长姐身份高贵,舜华不过是一个庶女,不敢与长姐过分亲近。”
“胡说什么!”
娄穆清猛然上前两步将双手搭在娄舜华肩上,“无论如何你和舜兮都是我的妹妹,所谓的嫡庶之分你可千万不要太在意了。”
娄穆清微侧了身仿佛将娄舜华揽在了怀里,实际上却是靠近了她的耳边轻声道,“好不容易出来了你就最好安分一些,不然我可无法保证你娘还能在那别院里‘好生’地住多久。”
“你……”
“呵……”
娄穆清很快便退开了,在娄舜华耳边荡过一声轻笑。
“长姐还真是我和舜兮的好姐姐……”
经过了上一次的变故,娄舜华也有了些长进,在娄穆清面前是更加稳得住了,尽管她的面色依稀有几分不善,说话的语气态度却拿捏得相当好。
“廊下风冷,长姐要是不小心染了风寒就不好了,舜华可不好意思再拖着长姐了。长姐快些回房休息吧,那珍珠粉我明日再来取如何?”
“不必如此麻烦,明日我让我房里的人给你和舜兮拿去便好。”
“多谢长姐。”
冬夜里屋外确实冷的惊人,娄穆清不过在外站了一会儿双手指尖就已经变得通红,想要动一动手指都有几分僵硬。
“小姐快抱着这个汤婆子暖一暖。”
喜儿先将刚装好热水的汤婆子塞进娄穆清的怀里,又急急忙忙地端来一盆热水放在她的脚边,小心地褪去娄穆清的鞋袜后,将那白玉一样的双脚放进盆里揉捏按摩。
“汤婆子暖手,这身子要暖和起来啊还是要多泡泡脚才行。”
手中的汤婆子暖呼呼的,喜儿的手上没有多少茧,伴着不轻不重的力气按在脚上十分舒服,不一会儿娄穆清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困意也渐渐上涌了。
这一晚娄穆清睡得格外的好。
两日的时间一晃而过,这两日娄穆清没有再去林笙那里练习马术,而是窝在了府里。一来除了饭点她那两个妹妹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扰她清净,二来韦氏的身子也渐渐有所好转。娄穆清日日抱着个汤婆子,好吃好喝好休息,过得舒适得很。
冬猎当天,林笙特意来娄府接娄穆清,她穿得是利落干练,而娄穆清则是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虽说我们今儿只是出发去场子那儿,离上马练枪还有些时日,你也不至于裹得这么厚吧?”
林笙扯了扯娄穆清的狐裘披风,“你这能上马车吗?”
“你不冷,我冷。”
娄穆清将林笙手中的那一块儿披风扯了回来,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挪上了马车。
娄穆清穿的是一身白,裹得圆滚滚地像只肥兔子。林笙跟在她后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穿着的衣裳。
好一会儿过后林笙突然大声道,“我觉得还好!”
“真没那么冷!”
娄穆清:“???”
东西早就已经收拾好了,待娄穆清和林笙上了马车便可以出发。冬猎的出行人员有严密的规定,自家的婢子杂役都是不能带去的,在围场内一切吃穿用度都由内务府统一安排调度,娄穆清她们也只是带些贴身的衣物罢了。
此次冬猎的围场在京凉以北的木楼围场,从京凉城出发一路向北大概两百多公里便是这个大烨最大的皇家狩猎场。整个木楼围场一年四季草木茂盛,动物繁多,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动植物在生长栖息。木楼围场按照山川河流之势划分为七七四十九围,而从大烨开国以来还未有人能将这四十九围一次猎完。
前去围场的路途是十分遥远的,一开始娄穆清还有不小的兴致看看沿途美景,与林笙闲聊那么几句。到了后头那兴奋劲儿一过,娄穆清只觉得每日都过得浑浑噩噩,除了吃就是睡。她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