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眼仁出血、浑身发热出汗,虽不会致命但发作状况十分骇人。
娄穆清手上的动作紧了紧,向来只有敢将刀尖对准自己的人才有资格夺取他人性命。
戌时三刻之时,娄府的马车终是停在了春云观外,来迎接他们的是观内的开云道长,一位手持拂尘的中年妇人。
“道长。”
娄穆清走在前头,她一挥手便有家丁将一箱银子摆在了开云跟前。
“这是我等的香油钱,这几日多叨扰贵观了。”
开云将手中拂尘一甩搭在臂弯上,一手立于颚下,对着娄穆清等人行了个礼。
“烦请各位道友随我来。”
娄穆清微微俯身算是回了个礼,“观内是清净之地,不宜过于嘈杂。”
“方才来的路上我瞅见半里外有个小客栈,你们将香油钱给道长送进去后便去那处落脚罢,后日早课过后我们便返程。”
“是,大小姐。”
“舜华、舜兮,你二人各带一个丫头随我进去吧。”
“是,长姐。”
方才娄穆清从马车内出来之时,娄舜华才注意到她带来的婢女竟然是欢儿,顿时心下生出不少防备。
进观之时,欢儿回头看了娄舜华一眼,后者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开云将娄穆清等人带往了后院,近日有不少人为着明日的开坛祈福而来,唯有后院还有三间空房。
“各位道友,明日卯时开坛,还望各位今晚早些就寝,明儿开坛之前会有观内的小道童引着各位净身清心。”
“多谢道长。”
开云走后,娄舜华对着娄穆清道,“长姐先选一间房吧。”
娄穆清倒也没客气,她指着最边上的一间房道,“那我便选这一间好了,两位妹妹早点歇息。”
娄舜华和娄舜兮对娄穆清行了个礼,“长姐慢走。”
次日清晨,果然有个小道童来敲了门,娄穆清头晚回了房便歇了,一大早被叫醒倒是不觉得累。
入了道观便没有身份门第,众生皆为道友,着同装,吃同食。
娄舜兮倒是有几分不高兴,向来娇生惯养的她穿的用的皆是上层,可今日偏偏必须穿什么道袍,头上还得用木钗绾一个道髻,着实难看。
娄舜兮的嘴撅得老高,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不高兴似的。
“舜兮,若是不愿就回屋待着。”娄穆清话中带了几分厉色,“心不诚,便不要去。”
“否则,求来的不是福报而是恶果!”
娄舜兮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娄穆清对她厉言相向,她正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一旁的娄舜华便拉住了她。
“长姐,三妹不懂事,你不要往心里去啊。”
娄穆清一甩衣袖,冷声道,“记住,你们头上挂的是什么姓,在外的一言一行又会有什么影响。”
“妹妹知错。”
娄舜华又扯了一下娄舜兮,后者才不甘不愿的跟着说道,“妹妹知错。”
“舜华,好好给舜兮讲讲这其中的道理,虽说你们还未及笄却也不小了,不要又徒生事端。”
娄舜华眼神一暗,“是,长姐。”
待娄穆清走后,娄舜华脸色已经十分难看,拉着娄舜兮的手越发用力。
“疼……”
娄舜兮惊呼出声,“二姐,你干什么!”
娄舜华没事人的冷哼一声,将手收了回来。
“都是你惹的事。”
“我哪知道长姐今日是吃错了什么药!”
娄舜兮揉着自己被捏痛的手臂,“我平时比这过分的事做的还少吗?她何时这样对过我?”
“我劝你这几日安分点,否则……”
娄舜华没有把话说完,只是饱含同情的看了一眼娄舜兮,啧啧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娄舜兮也垮了脸色,本来她便觉着自己受了委屈,长姐也就罢了,她娄舜华有什么资格来“教导”自己?
娄舜华笑着上前为她理了理衣襟,“二姐只是关心你,怕你再受委屈。”
娄舜兮一把拍开她的手,不耐烦地嗤了一声走开了。
“真是朽木。”
娄舜华低声道,“活该一辈子被娄穆清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