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是徐州那边的豪强家族,他爹,他叔,都算是跟刘表颇有些渊源,算是故吏,然而真要说他们家在东汉有什么门楣,恐怕也谈不上。
很典型的二流,甚至三流小世族罢了,历史上的诸葛家族之所以能在魏蜀吴三国都大放光彩,也确实是命运使然,时也势也,主要靠的还是三兄弟自己的机遇和奋斗。
徐州这头因为前些年的时候一直都在袁术的治下,而诸葛家确实在徐州也称不上什么顶级豪门,自然也就成了被欺压的一头,因此事后清算的时候他们家也算是躲过一劫。
但真要说家底,其实也是真没剩下多少,家里最终能把诸葛亮送进颍川书院读书,可以说就算是勒紧了裤腰带了,甚至他们家三个孩子就他一个真能上得起学的。
而秦宜禄呢,却是早就将他给忘了,直到看到毕业名单才猛然想起来这天下还有一个诸葛亮还没进自己的口袋之中。
不过,其实也已经无所谓了,如今这大汉天下多他一个少他一个根本都是无所谓的事,他的国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然而正所谓贫穷的孩子早当家,这是因为这种勒紧裤腰带的尿性,让诸葛亮这么个本地志存高远,自比管仲乐毅的有志青年,变得市侩了许多。
他可是秦宜禄亲自称赞有加,据说还要收为弟子的人啊,这不纯纯是宰相的苗子么?放着好好的宰相不当却要去做商贾,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甚至这件事都不止是颍川当地的新闻了,简直是狠狠的一个巴掌打在所有文官官僚的脸上。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嚣张了么?
秦宜禄当然也有一些诧异,但诧异之外,更多的还是觉得有趣,于是便命人将诸葛亮给带到了自己的跟前,要亲自召见他。
他有点不太信,这诸葛亮真的是因为小时候穷怕了,所以爱钱财?
这怎么可能呢?
不大一会儿,诸葛亮便受召而入宫,依礼而拜。
秦宜禄不禁笑呵呵地打量着他。
却见他穿着一身华丽的白色丝绸长袍,将本来就帅的长相衬托的愈发的英俊挺拔,走起路来挺胸抬头,笑意杨眉,秦宜禄甚至看到好多偷偷在看他的宫女们,脸上都露出些许潮红之色。
不得不说,在非常注重仪表的汉朝,这诸葛亮光是这个长相,就已经领先旁人一大步了,即便是男人,看了这形象也会觉得顺眼。
“学生诸葛亮,拜见大王。”
“坐吧。”
“谢大王。”
“上前来坐,靠近一些。”
“喏。”
诸葛亮听命上前,由宫人为其搬来了小凳和案几,坐于秦宜禄的五步之前,又特意命人为他倒上了茶水。
直看得那些宫人们一个个的都有些诧异,不住地瞅着这诸葛亮。
要知道,自从秦宜禄当了大王,住进皇宫之后,威严日盛,这种与臣子共同坐而论道,甚至是聊家常的时候已经越来越少了。
甚至可以说,除了贾诩在进宫议事的时候总有一杯茶喝之外,其他人已经越来越少能喝到秦宜禄的茶了,且都是老臣。
这诸葛亮,再怎么状元,毕竟也只是一个刚入仕的年轻人啊。
大王对他,居然如此看重么?
秦宜禄也在好奇地打量着他,见他虽然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但表现得倒是也镇定,只是拿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便放下,跪坐下来,姿势宛如标枪一般的笔直。
不由得心中为他的这份风采暗暗点了个赞。
“我也是听说,他们说你要弃官而从商,是真的么?”
“是,学生福薄,不愿投身于官场。”
“为什么呢?如此,岂不愧对了家人的辛苦栽培,岂不是……愧对了我对你的期许?”
诸葛亮却居然敢笑着反问了一句:“大王期许,在下敏感五内,然而学生斗胆反问大王,大王真的认为学生去经商的话,是愧对大王赏识么?”
“嗯?”
秦宜禄大惊,是真的大惊,连忙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诸葛亮却道:“这天下的人才做官的太多,而经商之人,往往都是求官而不得的二流人才,且如今我大汉虽然商业繁荣,但实话实说,真的能够为国分忧,实业兴邦的商贾,还是太少了一些,学生以为,大王之所以迟迟不肯受禅,是否是在等一些,真正为国为民,有真正家国情怀的商贾出现呢?”
“啊!”
秦宜禄蹭得就站了起来。
万万想不到,这世上真正猜到他的心思的,居然会是刚毕业,且与他并不熟悉的诸葛亮。
只能说,不愧是诸葛丞相么?
秦宜禄好奇地道:“你要辞官经商,却不知你要做什么生意?”
诸葛亮坦然道:“原本,是想组建驼队走西域,不过目前看来,似乎高丽也是一个好地方,学生听说,鲜卑单于阎柔在那边铸城,建港,而目前我大汉的商贾,虽然大多对此都颇感兴趣,但真的大举进入高丽的却是不多,大多还是在试水,学生以为,此处,必有商机。”
“商机何处?”
“在于海外贸易,圈地,其实学生以为,海外诸岛,其实都应该是商机繁荣,遍地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