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手炮的射程并不算远,甚至远比不上弓箭,但怎么着也比马朔更长,近距离射击的话倒是也无所谓准头不准头,基本上只要有人阻拦,就是一枪一个,至于那些射向他们的箭矢,玄牝义从更是躲都懒得去躲。
砰砰砰几枪打破阵型冲入敌阵,抽出弯刀杀一阵,在砰砰用枪开路跑出去换上子弹,如此往复,不到一万个人,半天功夫就把袁术军全部打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袁术见状不妙,翻身上马就跑,赵云则没去管旁人,直接奔着袁术就追杀而去,袁军兵马根本没人敢去阻拦,让赵云如入无人之境。
差距,太大了。
区区一支玄牝义从,居然就能让自己的十万大军也无可奈何。
汉军,为什么会额么这强?
袁术一时间也是心忧心急,一口气直跑到了梁国境内,才算是甩脱了赵云的追兵,才敢去收拢溃卒,暂时在此落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玄牝义从的主武器已经换成了手炮和纸包火药,威力在东汉肯定是已经超纲了,但毕竟火药有限,甚至他们连马朔长矛都干脆不配了。
十万大军,一朝散尽,袁术在愈发的懵逼中一口气跑到梁国,一时间也是欲哭无泪,等他盘点兵马的时候,才发现跟着他逃出来的居然只剩下不到三千的骑卒,而他那绝大多数的步卒,则全都已经跑丢了。
也幸好袁术的军阵溃散之后,他们这么多天绑来的民夫大多都得到了解救,无数的辎重物资也均被赵云所缴获,赵云为了看押这些物资,也没有追得太远,回去安抚和收编那些民夫去了,否则,袁术这次还真不一定能捡回一条命。
见麾下兵马一个个的全是一副神情颓丧的神情,袁术虽心中悲苦无比,却也还是哈哈放声大笑:“没关系的,此时咱们已经安全了,一两天之内,那些溃散了的兄弟自然会陆陆续续的找过来,咱们实际上损失的兵马并不多,而且,咱们的战术分明已经是成功了!”
众将士诧异地回头瞅着他。
也真难为他在如此惨败之后还能笑得出来。
不得不说袁术这两年,逆境商明细提高了许多啊。
“来的只是一部分玄牝义从而已,虽然精锐,但却全是轻骑兵,虽然打溃了咱们的军阵,但这不也正说明汉军的主力已经被吾等坚壁清野之策给拖延住了么?”
众兵卒闻言,虽是明知道袁术在自欺欺人,在给自己找借口,但也确实是一个个都稍微好受了几分。
毕竟确实,就凭今日那玄牝义从的强力表现,如果今天他们是与一个完整的汉军军阵决战于野,只怕此时此刻,他们已经要全军覆没了吧?
当即,袁术领残兵在睢阳停留,继续收拢残兵败卒,同时彻夜未眠,晚上在被窝里偷偷地哭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虽是强行装出了一副依旧胸有成竹,乐观无比的模样,还装模作样的和将士们一块吃早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有人来禀报:咱们汝南袁氏,被秦宜禄下令,要诛杀九族,数以千计的族人,恐怕都要凶多吉少,而且以后,秦宜禄不许天下有人姓袁。
噗得一声,一口老血从袁术的腹腔之中喷射而出,那副从容自信的模样,却是再也维持不住,整个人身子一软,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的倒在了地上,只觉得好一阵的头晕眼花,脑瓜子嗡嗡乱响。
好一会儿,他的亲兵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将袁术抬了回去。
而袁术则像是感受不到身体的骨头了一样,躺在床上呆呆傻傻的看着天花板,居然也说不出话来,而他麾下那么多的人,却是连一个来安慰他的人都没有。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大家都有了差不多的感受。
就这样躺啊,躺啊的,躺到了中午,袁术才有力气从床上爬起来。
“外边的情况如何了?溃卒,收拢了多少?嗯?人呢?人都哪去了?又,又发生了什么事了?”
“明公,咱们……恐怕是完了,汉军来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
“全是骑兵,汉军的轻骑兵三十一伙一百一伍,已经赶到了梁国附近,四处搜杀我军溃败的兵卒,虽不知具体情况,但恐怕,您是等不到其他的溃卒了。”
袁术闻言沉默了好半天。
“营中的弟兄……都还好么?”
“逃了七八成,还剩下的,不多了。”
“哦……”
袁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我心中甚痛,军中,可还有蜜水么?且去拿一些给我润一润喉。”
“没有蜜水了,只有凉水,您还喝么?”
袁术闻言,情不自禁的苦笑,却是连大哭一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的这些个亲兵自去,而他的这些亲兵,见状转身离去,却是已经连个礼,都懒得再跟他施了。
知道人都走光了,袁术才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怎么就这么突然,就山穷水尽了呢?怎么就山穷水尽了呢?哎~”
“黄粱一梦十余载,辛苦奔波半生,最终,我到底图的是什么呢?”
半个时辰之后,这间袁术的卧房,突然间就从内而外的燃烧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