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将军何故为难他一个小吏呢?您若是心有不快直接冲着老夫来就是了,何必做此等指桑骂槐之事,不觉得失了身份么?”
一回头,却是卢植实在没有忍住已经晃晃悠悠的出来了。
秦宜禄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府,府,夫君?他是大,大,大将……”
小吏干脆跪地上不说话了,也不会说话了,整个人都抖如筛糠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起来吧。”
“谢……谢大将军。”
“咱们也别在这码头之上堵着了,耽误后边人的行程。”
说罢一指那小吏道:“你的这个账册我拿走了,你负责把我的船停到地方去。”
又对其他人说道:“船上堵了一整天,都饿了吧?让老卢领路,咱们找个酒楼先好好吃上一顿。那个谁?李大本事,你往后躲个什么?跟上,我请你吃饭。”
“…………”
酒楼这东西在东汉,基本属于很新的一种东西,因为庄园经济之下,其实并没有这东西生存的土壤。
那些家里有乌堡有庄园的豪强世家根本不会去外边吃,乌堡内自然有专门负责他们饮食的厨子,所谓的商旅,那些大商旅因为大多交易的对象也是这些豪强,他们本人也是豪强,所以自然也不在酒楼吃了,至于那些小商贾,自然也就是随便找个脚店对付一口的事儿。
这两年秦宜禄在内部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拆除乌堡,盘活市场经济和市民经济,因此如酒楼,车马行等东西渐渐的倒是也都出来了,说白了,真正意义上的商人阶级现在差不多也快被他给培养出来了。
秦宜禄现在特别的喜欢这新生的商人阶级,只要看到一个人是商人,就怎么看都觉得此人眉清目秀长得顺眼,只要看到一个人是地主,他就是长得再帅,也觉得他面目可憎,想踹他一脚。
这些商人跟资本主义萌芽是两回事,顶多只能算市民阶级萌芽,有生之年这些商人能成长到北宋中期的那个层次他就已经是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
正因如此,他对酒楼这种商人阶级的产物自然也是爱屋及乌,此前在洛阳的时候他就曾经听闻,说是在阳翟有一个新开的大酒楼叫太平楼,据说里面的厨子会做天南海北四方美食,生意火爆无比,他作为一个吃货早就在惦记了。
一众人在酒楼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还特意让赵云典韦等护卫当做随从,让大部分的护卫都去了酒楼隔壁的角店。
因为东汉传下来的文化贵人都喜欢摆谱么,动辄几百随从这种事还是很正常的,这个角店就是专门给随从们准备的,也算是庄园经济退化不完全的特殊现象了。
当然,秦宜禄兴致勃勃地翻看了菜单之后很快也就兴致缺缺了,这种酒楼相比于后世的饭店来说实在是差的有点远了,所谓的特色菜也就那么回事儿,种类花样甚至还不如他的私厨来得多。
所幸便吩咐店小二道:“你看这安排吧,就这么些人,可着拿手的,新鲜的上,做得好了也不会缺了你的赏钱。”
说罢,便打发了小二下去,也懒得再去问他什么风土人情。
等菜的功夫,抿了一口酒正想继续说正事儿,就听隔壁一桌,有人在借着酒劲在吹牛逼道:“几位贵人你们放心就是,你们把钱交给我给我入伙,保证你们的生意太平无忧,阳翟这地方,买卖真的是不好做,真要说做买卖,那还得是看金城,我跟你们说,金城那地方,现在是遍地黄金啊,你们若是想图个稳妥,这样,这钱算是我跟你们借的,八百七十万钱的本金,明年这个时候我还给你们一千万,如何?”
“什么?怕我不还?怕我赔钱?嘿,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也不打听打听我舅舅是谁,听好了啊,说出来吓你们一个大跟头,我舅舅,乃是当朝大将军最信赖的亲信心腹,当朝尚书令,贾公。”
噗得一声,本来看热闹喝小酒的贾诩就嘴里的酒水给吐了出来,直震的秦宜禄和卢植杨彪等人也纷纷朝他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贾诩则是一脸懵逼,然后忍不住冲隔壁桌道:“诸位,我能插个嘴么?”
那大外甥回头建贾诩和他们这一桌人衣着华贵,连忙露出了讨好的笑容道:“哎呦,诸位贵人,您诸位有什么指示?”
“你说贾公是你……舅?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好说,好说,小人姓陈名熬,武威人士,这位贵人听口音咱们俩好像是老乡啊,您也是凉州来的吧?”
“额……我确实是凉州人士,听你口音,倒也确实是武威人士,不过怎么不知道,贾公还有个姓陈的外甥?”
“嗨,兄台你这就是有所不知了,我舅那人啊,低调,再者我娘呢,乃是庶出女,自然也就没什么人知道了,平日里我舅也不喜欢我打他的旗号,唉?李大本事你也在啊?诸位大人可是来颍川做生意的?啊你们还在等着传菜啊,来来来,咱们拼个桌,一同吃可好啊?”
“啊哈?”
“做生意么,正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么,来来来,一块吃,您诸位这一顿啊,记我账上,正好兄台您也跟我的这几位客人,好好的聊一聊咱们凉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