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一杯让他与自己同饮。
“巴郡这边的地势我也是知道的,说白了就是穷山恶水,山多,水险,水害灾害频发,平原少,你们巴郡这边的豪强历来也有经商的传统,秦代时巴人善商之名便已天下皆知,听说你们与荆州那边的宗贼豪强,也是相交莫逆,常年往来是吧?平日里那些南中大姓,若说不是和你们在做生意,你觉得我能信?”
严颜一时愈发的忐忑不已,却是也只能点头道:“巴郡这边的地势,历来都是七山二水一分田的,而且多发大水,能种植稻米的土地只有十之一二,再加上此地蛮夷甚多,多有作乱,若是不通商贾,实在是难有活路,罪臣,还有兴霸家中,家中虽是豪强,但若是光靠种田,只怕也是养不活家人的,幸赖有些盐铁之矿,家中奴仆也都擅冶铁之道,这才勉力生存。”
秦宜禄撇嘴道:“甘宁那骚货用锦缎来栓船帆,还说什么勉力生存,这不扯犊子么。”
严颜:“…………”
“哦,别误会,没有怪罪的意思,经商好啊,实不相瞒,我最是喜欢商人了,甘宁的这种钞票点烟的行为,我也是赞成的,你们有钱了就得花么,花得越骚,对经济的拉动也就越大,若是都像内地郡国的那些豪强一样,把钱都存着,都挖个坑埋起来,那才是万恶之罪。”
“总之,我是支持你们这些豪强转行去干工商业的,巴郡的这个条件吧,要说这个工字,也就是采矿,冶铁了,但是商呢?你看,这南蛮,都是你们用生意在养着,对吧?那些南中大姓做了个二道贩子,从你们手上做生意赚钱,却还让那些南蛮入侵来欺负你们,他们坏不坏?太坏了是不是?”
严颜一脸懵逼,只有点头。
“既然如此,你们又何必任由这些可恶的二道贩子这般嚣张呢,由你们直接跟那些南蛮做生意,岂不是更好?”
“实不相瞒,此前一些时日,我已经封了秦琼,也就是以前的那个刘肇为牂牁郡都尉,给他下的任务,就是尽量让那些南中蛮夷跟咱们做生意,以此来驯化他们,实际上就是想跳过那些南中大姓的中间商,中间商赚差价啊。”
“然而那些个蛮夷,要是真指望他们去做生意,尤其是直接来关中跟朝廷做生意,难,太难了,训话么,总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既然如此,何不干脆由你们巴郡豪强,来帮助这些南中蛮夷来做生意呢?”
“正好,我之前虽让那秦琼回了牂牁做都尉,但是牂牁太守之职,却是始终苦苦找寻不到合适的人选,我看啊,不如就让赵韪去吧,严司马也不妨同去,仍任个别部司马之职吧?”
“啊这……赵韪他……他……好像还没投降呢吧。”
“那还不是早晚的事儿?谦义,你亲自写一封信去阆中让他直接带兵去牂牁当太守去,他若是不肯,你就带你本部兵马去杀他全家。”
“喏。”
“当然,若是让你们深入南中,你们必然也会遭那些南中大姓的敌视,所以我想一想啊,乌堡,你们还是要拆的,总想着被动防御,这能有什么出息呢?久守必失么,但是私兵你们可以保留,把私兵带到南中去吧,去披荆斩棘,去开拓市场,去殖民,去训化,去探寻南中的矿产和可以合作的伙伴,这,才是属于男人的浪漫啊,你们放心,朝廷,一定会支持你们的。”
严颜:“…………”
心里有一百句脏话,但是却不敢骂出口。
这不就是发配么?
秦宜禄的策略非常的简单,且粗暴,因为巴郡这边的豪强太凶了,势力又大,以甘宁为首还立下了功勋,他接下来还要攻略广汉犍为等真正的益州腹地,实在是不能逼迫太过,但是让他们留在本地继续把持基层权柄,他又心有不甘。
而南中方面,南中八姓也是豪强,势力谈不上大,但是南中的情况实在特殊,秦宜禄也不打算亲自带着大兵去原始森林陪他们玩,以至于拿他们竟然没有办法,这些家伙居然还打算役使南蛮给自己添麻烦。
苍蝇不咬人,但是也真膈应人啊。
所以他的策略就是干脆把他们撵到南中去。
私兵都让你们带着,我够意思了吧?
说白了就是让巴郡的豪强去跟南中的大姓去打,去争夺南蛮商品的经销权,南中那边是地头蛇树大根深,但毕竟底蕴上是不如巴郡的,而巴郡豪强虽然是外来户,但背后有自己的朝廷支持,而且如秦琼之流,自然也会站在他们的这一边。
这仗啊,有得打。
尤其是南中那地方并不适合大军团作战,反而适合以百人队为单位,还真是更适合豪强之兵的用武,至于说这些巴郡豪强深入南中之后会不会生病,会不会被南蛮和南中大姓残忍的杀死。
做生意么,哪有做生意没有风险的,不让你们赔钱,还不能赔点命么?抢夺了南中大姓的市场,这利润可是实打实的。
再说巴郡地势本就与南中相似,南中那边不管是地形还是气候,不过就是巴郡的加强版么,这帮人南下,总比关中人南下水土不服的概率低一些,而只要能克服这最重要的水土不服,其实南中那边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如此一来,巴郡豪强去了南中,南中南蛮受到官制,这些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