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送了不是纯粹的打水漂么?有钱烧的?
吕布现在是上将军,县侯,五万匹绢布对他来说固然也不是一笔小钱,但也绝称不上是什么巨款,想用这点钱财来影响吕布的政治倾向这纯纯是痴人说梦啊,说白了对于吕布来说钱对他的意义已经很有限了。
对张飞来说那倒肯定是一笔巨款,但他现在是中护军啊,这不是什么大官,但却一定是亲信自己人的,这是真正负责保卫秦宜禄的人身安全的,怎么可能被金钱所收买,过两年有了机会秦宜禄也是一定会想办法让张飞当校尉甚至当将军的。
所以,这袁术,一口气撒币十万匹就是为了图一个好印象?
你特么王多鱼么?
这就是真正顶级世家交朋友的方式么?我也是你朋友啊,你怎么不赏我点钱?
一场酒大家喝的都很开心,长水校尉部的将士们也是非常的开心,老领导和新领导的关系好,还大撒币,大家在底下做事自然也会舒服,此前他们还有点担心这成廉和袁术因为派系不合闹矛盾呢,一直到天色都渐渐的有一点亮了,这才各自告辞回府。
马车之内,秦宜禄和吕布醉醺醺的上了车,却是不约而同的发现对方好像清醒了许多,走到半道的时候吕布提出把车停下他要撒尿,秦宜禄就说自己也去。
然后这一位卫将军一位上将军就在洛阳的大马路上齐齐地撩开了衣袍放水。
“袁术,这是来争兵权的,君侯非但不拦,反而还如此配合,甚至还要叫上我,明天还要带他去颍川,君侯就不怕养虎为患么?”
“真龙我都敢杀,还怕他一头小老虎?上山打虎虽然不危险,但是太骚,索性再养一头。”
“君侯就这么确定,二虎终有一争?人家毕竟是亲兄弟,同一支老老虎教出来的。”
“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可是袁术有钱啊,安利号虽然赚钱,但主要毕竟是用在边郡的。”
“那是他还没见识过我的手段,他就是把一座金山搬来化成水,我也自有办法在水里畅游。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最近一直在忙,好不容易忙完你嫂子又来了,现在当了这个上将军可还习惯?今日你嫂子跟我说,想让成廉外放,做个刺史或者太守,你呢?有没有想过主政一方。”
说着,秦宜禄放水完毕,却是没有上车,而是拍了拍吕布的肩膀,索性借着月色溜达着往家走,让张飞自己赶个空车,反正凭他们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有人查他们的宵禁。
“我也是今日细细琢磨才琢磨过味儿来,咱们这些人都是起于微末借乱世而起,与那些有底蕴的人家孩子是完全不同的,说白了,就是草根,也都没享过福,甚至也没怎么真正品尝过权力的滋味。”
“说起来,北军的校尉和地方的太守是平级,重要性更是远在其上,你这个上将军权责威风更是要远在一般太守之上,但是啊,真从体验上来说,又哪有一大郡太守,或是一州实权刺史来得舒服?”
“我自己今天也反思了一下,人心啊,都是越没有什么就越想要什么,你看我之前三年在北地虽说当的是都尉吧,但我跟皇甫嵩几乎都不碰面,三年的时间一直都是在朔方,那,好几十万的人,有胡有汉的全都归我一个人管,那多威风啊,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然后我还做了生意,以前是玄牝谷现在改了叫安利号,还赚了不少的钱,丫鬟,下人什么的更是早就已经都用上了,然而这些都是你们所没有经历过的,其实真要是把洛阳看做一普通的县,掌管一部北军,与郡中的别部司马相比恐怕权责上反而还差上一些,金吾卫更是和普通的县尉好像没什么两样。”
吕布也不禁感叹:“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人穷志短吧,一郡太守啊,这对那些关东的有些名士来说,几乎是一伸手就能够得到的职位,然而对于吾等来说,却是一辈子所能想得到的,威福自享的极致了。”
“不能说是志气短,只是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罢了,其实,当太守也未必就真的那么舒服,上面的和今日顺嘴就聊到了此处,便索性问一问,奉先对未来可有打算和谋划么?乱世将至,正是奉先这般勇猛之士大显身手之时,不过你现在也是县侯了,地位,财富,权力,该有的也都有了,却不知你未来是否还愿意用武,甚至是不惜拼死相搏呢?”
吕布闻言,却是出神地看这月亮,良久之后也是怅然而叹,道:“小时候练习骑马射箭,想的是出人头地,那会儿最大的志向,也不过是得一大县,做一县令,再往上,却是万万不敢去想的。”
“再后来,想的也不过是做一任两千石,想的是将来自家的孩子也能有个孝廉做,不必像我一样为了功名厮杀不止,又吃了那么多的苦。”
“出人头地?我都已经是卫将军了,这辈子再想出人头地,就只剩下跟随你,改朝换代这一条路了,做个云台二十八将,青史留名?”
“呵呵。”
秦宜禄闻言,倒是也没有否认他有没有改朝换代的想法。
“再说要图个什么,也就是图个后世子孙和身后名了,咱家一辈子理想的终点,却不过是人家公路兄的起点,终点之后的世界,太陌生了,实不相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