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兖州这一头,唐婉莫名其妙的得了个妇女主任的差事,搞得这个妇联一时间地位极其特殊,大家都不知该怎么面对她这个俘虏出身的妾室才好了。
在濮阳一共待了七八天稍作休整之后,秦宜禄便带着大军一路北上,先过邺城,在邺城又待了三四日考察了一下审配安置俘虏的进展之后便继续赶路,很快就又来到了广宗城下,成功与董卓实现汇师。
一见面,这董卓便握着秦宜禄的手不撒开了:“疾风知劲草,患难见真情啊!壮节今日这分恩情,卓,记下了,必永生不敢忘却。”
秦宜禄一时也是感触良多,道:“董公说这个,就太拿壮节当外人了,况且都是为国效力,我不来,皇甫嵩也会来的。”
董卓闻言笑着道:“来的若是皇甫嵩,我这条命能不能保住不好说,仕途肯定是要走到头了。”
秦宜禄闻言也是笑笑,也没再谦虚,算是默认了这董卓的这个说法。虽然熟知历史的他知道董卓就算是被撸下来,不到一年的时间也会被重新启用,最终还会黑化成那个大名鼎鼎的混世魔王,但这个时空中有了自己这么大的一只蝴蝶,还会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还真是有点不好说。
不管怎么说他和董卓的关系放这摆着呢,如果可以的话,秦宜禄还真的挺想救这董卓一救,不希望他走向历史上的老路。
“卢植下去之后,冀州军的军心如何呢?”
董卓也是直言不讳地道:“不好,或者说是糟透了,包括我在内军中所有四百石以上官身皆已经联名上表,请求朝廷饶恕他的性命,甚至……绝大多数的奏表都提出要诛杀宦官,以正天下人心,不夸张的说,全军上下都已经无心作战了。”
这倒也是预料之内,还是那话,撤卢植的理由实在是太扯了,什么叫久攻不下?从黄巾起义爆发一直到现在几乎已经平定,总共也才用了四个多月的时间,这算久攻不下?这不纯扯犊子么。
就算是不考虑党争层面的政治博弈,中低层的将士们从最本能的角度去想,这口气那也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的:我们用这么短的时间将数倍于我们的敌人给打得缩在城里出不来,都挺高兴,挺洋洋得意的,都在幻想着仗打完了能拿多少赏钱,结果你还嫌慢把主帅给撤了。
情感上和利益上都接受不了。
“我来之前,豫州诸将,同样是军中四百石以上者皆已上表为其求情,不出意外的话关东,乃至关西所有的两千石陆陆续续的应该都会有上表,事实上卢植既然都已经撤下来了,宦官们的目的其实就已经达到了,不出意外的话也不会顶着这么大的压力杀人,至多在廷尉关几天,就放出来了。”
“哎~,但愿如此吧。”
“既然都聊到这儿了,却是要问一问董公,这一仗你想怎么打?想输还是想赢呢?”
董卓闻言正色道:“我自然是想赢的,咱们为将之人,不管身后牵扯到多少博弈,但仗却是不敢输的,我接的这是卢植的烂摊子,兵不是我募的,将不是我辟的,朝廷既然连卢植都已经换了,顺势再将我换下去,自然也是轻松得很,可不敢露出破绽来。至于……哎~,壮节,我好歹也是凉州人,若是现在想重回关西一脉,可来得及否?”
这个问题秦宜禄自然也想过,闻言也是颇为沮丧地道:“恐怕……有点晚了,至少此时此刻,难,更何况你用的还是卢植的兵,你这四万兵马中除了你本人之外还有几个关西人呢?”
董卓闻言苦笑了一下,随即道:“那我也得赢,总不能为了所谓的大义将自己也给搭进去。”
“朝廷若是再派宦官来索贿,你给是不给?”
就见董卓红着眼睛道:“就不能在朝廷派人索贿之前,亦或者是他回京复命,再带着免我的诏书赶回来之前,将这广宗城打下来么?”
“这样啊……”
秦宜禄闻言不由自主地扭头,望了一眼巍峨的广宗城墙。
“冀州军中,你还能指使得动的,还有多少?”
“除了我从河东带来的本部兵马,就只有吕布成廉这一部不足万人了。”
“广宗城内贼军又有多少人呢?”
“少则十万,多则四十万。”
黄巾的兵力从来是个迷,尤其在守城战之中,不论男女老少,只要头上顶了块黄布就都可以算做黄巾的兵,民心在彼,自然是军民一体。
秦宜禄叹气道:“你的河东骑,我的并州骑,在广宗这地方全都施展不开,总不能真的让骑兵下马用两条腿去攻打坚城吧,那也太der了,桓典我倒是给带来了,他手下的强弩士倒是好用,但此时他还能不能听我的,也难说。而真要是按你所说,咱们半个月就得破这广宗,这仗,怎么打?”
“正是因为难,所以才要请求壮节啊。”
“难道让你带领大军看戏,我带着我的本部兵马攻城,还要我半月破城么?城中那是张角,此人之可怕,你我都是见识过的,我就算是有此心,也没那个能力啊。”
“还请壮节救我!”
这是典型的耍无赖了,当然,看得出董卓已经是真没招了。
秦宜禄也没办法,点了点头,只能道:“我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