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纯欺负人了。
如果是秦宜禄刚来兖州那会儿,张嘴就管他们要五千兵,那搞不好是真的要被打出去的,搞不好这李家真的会好好考虑一下到底是从贼还是从汉的问题的。
因为他们家真的就是纯豪强,家里面连个有官身的人都没有,家族命运事实上确实是没和朝廷绑在一起,而黄巾在起义之处也确实是体现了一点摧枯拉朽,欲让天空变颜色的气势。
可是现在,正如秦宜禄所获,兖州黄巾几乎就已经平定了,而其余地区的黄巾的具体情况,这李家所了解的并不多,但想来,恐怕比兖州黄巾也强不到哪去,否则这兖州战事打成这样,怎么就不见其他渠帅来支援一番呢?要知道兖州这位置可正好是天下之中,豫、青、徐、冀四洲都有通道可以直达兖州的。
这个时候从贼,那都不叫缺心眼了,那就叫没心眼,还杀死秦宜禄,且不说秦宜禄是不是那么好杀的,他手下兵马可都会并、凉的狼胡骑,这秦宜禄真要是死在李家,李家这几万人恐怕真都不够陪葬去的。
但一口气要他们五千兵,这就真的是让他们肉疼,这基本相当于是把他们家的青壮一扫而光啊,事后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你这也没说明白啊!
然而秦宜禄却是偏偏已不听他们说话了,任凭这李氏的族人又是跪地,又是磕头,秦宜禄却是始终理都不理,直接进到了后院,随便找了个朝阳,阳光好的房间,进去后脱了衣服就开始睡。
直看得一众李家族人面面相觑,停在了门口一时无所适从,好不尴尬。
李乾和李进两人也是无奈,只得对一众老头道:“各位长辈,如今之计,咱们还能徒之奈何呢?”
“哎~,家中在朝中无人啊,不必和那汝南袁氏去比,哪怕是和那中山甄氏相较,若是咱们家在朝中有那一二个两千石在,这镐乡侯又如何会如此的无礼?”
“这时候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们在此候着,我先去安顿那玄牝义从吃喝,无论如何,这位镐乡侯是咱们得罪不起的,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就是了。”
“当真要给他五千兵么?还要咱们自备粮草和军械?如此一来,咱们家在乘氏可就只剩下老弱妇孺了。”
“兖州黄巾已经散了,其余地区的黄巾看来也是无力再往兖州打了,短时间之内,就算是只剩老弱妇孺,倒也没有倾覆之危,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若只换得一小小的别部司马……总觉得,有些太亏了。”
“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
这一觉秦宜禄睡得格外的舒服,不得不说这一段时日以来风餐露宿,弄得他都有一点瘦了,来到这此处对付一些土豪劣绅,倒是还真的颇有休闲度假的感觉。
抻了个懒腰,秦宜禄打着哈欠走出了房门,晒了一下美好的阳光,就见李乾、李进,以及一众的李氏族老无不是恭恭敬敬地垂手而立,见他出来,又不由得纷纷拜倒。
“如何?可决定了么?”
“回君侯,在下李乾,愿追随君侯左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五千李氏族兵,亦可独立编队,只是军械粮草,准备起来需要大概四五天左右的时间,还望君侯体谅。”
“哦?嗯……也是应该的,那李司马,从今日起,你便是本侯的同袍了。”
“谢君侯,只是……君侯,小人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君侯能够恩准。”
“哈?那我倒是要先问一问,你这所谓的不情之请,若是我没答应你,难道你李司马就不跟我走,而是要从贼了么?”
“末将不敢,末将,是以袍泽的身份,有事想请求君侯。”
“原来如此,既是以袍泽的身份请求,那就不妨说来吧。”
李乾闻言,却是与李进相互对了一下眼神,最终却是由李进朝秦宜禄跪拜下来,叩头道:“君侯,是小人有事相请,小人有一犬子,单名一个典字,自小聪慧稳重,最喜夜读春秋,只可惜乡下偏僻之地,没有名师教导,无法领悟春秋之真谛,听闻君侯乃天下数一数二的春秋大家,特想请君侯能与犬子结师生之谊,教授犬子圣人之意啊。”
秦宜禄这才注意到,这李进的身后居然还跟着一个粉嫩嫩的小瓷娃娃,大约也就是十岁左右,想来,这应该就是李典了。
倒也是个历史名人,托三国演义中将李乾李进李整等李家其余人的事迹都算在李典的身上的福,这货在各类三国游戏中的出场频率很高,几乎称得上是五子良将中的最佳第六人了都。
当然了,秦宜禄也能想得明白这李家的意思,所谓的喜欢读春秋完全都是借口,最主要的是为了和秦宜禄搭上点私人关系。
谁让这秦宜禄手中没有节仗呢?自然也就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变相的进行捆绑了,这李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就是没有文化,自然也是希望从李典的这一辈开始,也让他们家做个文化人。
稍微思索了一下,这李家,身为兖州本地的豪强,其实和此前的那个审家一样,一定是谁能占领兖州,他们就投靠谁的,这时候卖他们家人情什么的都没有,若是自己日后不回兖州,等这次打完黄巾之后,大家自然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说不得这辈子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