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的孩子,就知道没什么出息。”
他爸说:“早死算了,活着也是碍人眼。”
这些话,彻底让周煜礼从自我封闭的世界清醒,最应该亲密的人,他们都不在意自己,那自己为什么还要在意他们。
听完他们的话,周煜礼接受了游京瑜的提议去看心理医生。他要改变,他要为自己而活,为在意他的人而活。
游京瑜就是那个在意他,关心他的人,愿意给他爱的人。
从前他不明白,同龄的小伙伴为什么会讨厌自己,还爱欺负自己。原来没有人会喜欢怪人,没有人会喜欢偏离生活正常轨迹的人,在他们眼里这样的人,就是对立面,就是应该被打垮的。
自从接受了心理治疗,他就要求自己,始终保持一个的平静心,多看书,多学理,多懂人情世故,多爱自己。
周煜礼慢慢调理自己,半年时间,他变得三观正,举止温柔,待人有礼。
他一直做自己,不被束缚,不被定义,像风一样自由。
他从小没人教他应该成为个什么的人,他就做自己的老师,自己探索,自己断崖一博。
心理治疗仅持续了几个月,游京瑜姥爷去往国外教学。发病的时候,他就自我调理,自我催眠鼓励。
一年期间内,他的病基本全好了。
初中时,是周煜礼最意气风发张扬的时期。
他像是把前十几年的自己找回,参加各式各样的比赛,学习各式各样的东西。
因为他觉得谁都可以会离开你,唯独你铭记于心,学习的成果不会。
他初中拿下全国青年跆拳道锦标赛男子冠军、全国中学生绘画大赛第一名,全国中学生发明创造大赛,中学生数学、物理、化学竞赛第一,风景画《留声里的田野》获得了市里的风景画奖。
钢琴、书法、棋局、球类...样样精通。
说他是天才也不算,这些不过是他无聊日子里,通过学习缓解孤独,以及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的习惯罢了。
只是没想到这些东西有一天可以成为,成长道路上的快捷键。
随着高中,他变得更加低调,很少参加任何形式的比赛。他学会了享受生活,除了学习就自己呆着或者约着一群好友出去玩。
四年前。
何美玲在外浪够了,也两年多没接到张姨的电话,再次打回去时,发现接电话的是周煜礼。
孩子开口沉稳礼貌,问候她,喊她妈妈。
何美玲托朋友了解周煜礼近两年来的生活,没想到孩子变化这么大,她心里又骄傲又满不是滋味。
她在这刻,下定决心回金陵,想陪孩子中考走一程。
何美玲永远记得十几年后回到家中的那一天。
孩子早早的站在家门口迎接她,帮她搬行李,还问她旅途回来累不累,带她去他精心布置的房间。
何美玲在他身上看见了成年人的成熟和独立。
她无法想象,从小没一个亲人在身边的孩子能这般大度有涵养,像个家长一样照顾她这个老母亲。
欣慰中掺杂着无数情感。
那天起,何美玲决定留下来陪着他,弥补他,把一切最好的给他。
可如今看来,自己好像没做到,甚至没做好。
何美玲低头,握上周煜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眉眼间疲惫明显,苦笑地问:“煜礼你怪妈妈吗?”
周煜礼微微扬起头,目光清澈,声音温柔道:“妈,我知道你同意我爸不让我回家,是怕他在家里看我不爽对我动手。我从没怪过你,我很爱您的。”
听到这些话,何美玲明显愣了愣,眼泪夺眶而出,心头一阵阵钝痛席卷。
他很坦率,总是把人往好处想,可事实并不是如此,自己不过是周书皓的一个帮凶。
周煜礼握紧何美玲的手,转移沉重的话题。
“妈,我想吃可乐鸡翅了。”
何美玲抹掉眼泪:“好好好,妈妈这就回去给你煮。”她起步就赶忙往前走。
周煜礼笑了下,追了上去:“妈,我们还是先去菜市场买菜吧。”
两人相视一笑,何美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走,陪妈妈逛菜场去。”
周煜礼点头:“好。”
他们购物完食材就回家。
举目望去,周围是四方宽大的中式别墅,依河而建,旁边就是湿地公园,绿植郁郁葱葱。
路过一家白色小洋房时。
何美玲说:“要不要等会煮好可乐鸡翅,叫豚豚来吃点。”
周煜礼看了眼门牌号,眼神黯了黯,苦涩地摇头:“不了。”
“怎么了呀?”何美玲疑惑,这两人不是很要好的吗。
周煜礼低着头,脊背微弯,面上平淡至极,却又让人感受到他的失落。
“豚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