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希希很想笑,但又觉得不厚道,紧憋着。
可笑容这种东西传染力很强的,最后,一个接着一个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张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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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月刚进宜年南就碰上路词,她小跑上前追上他:“哥哥。”
路词侧过身,闻声回头,嘴里嚼着口香糖,漫不经心地说话:“放学啦?”
苏清月点头:“嗯。”
“月考怎么样,”路词像个家长一样,“有没有把握考个全班前十啊?”
“嗯...”她真的一点信心都没,“应该不行,我班上成绩好的可多了。”
“没关系才高一,”路词欠道,“到高二你才知道什么叫绝望。”
本以为他还安慰人,没想到实在没想到。
书包本就沉重被他这么一说,苏清月觉得压力更大了,双肩耷拉着,连头也低了下去。
“干嘛呢干嘛呢,”路词拍了下苏清月的肩,“肩膀挺起来。”
苏清月听话地抖了下书包,肩膀也挺直。
“送你句话——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路词眯着眼睛说,“现在的不足,我们通过广泛的学习,多阅读,多了解事物,只有经历了长时间的准备和累积,面对问题挑战时,我们就可以用自己深厚的累积对症下药,这和读书学习是一个道理,懂不?”
苏清月看着路词拽得二五八万的走姿和脸,实在没想到,一直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人,能说出这么深奥的话。
就像老子说的:良买深藏若,君子盛德,容貌若愚。
不是所有人都要把最真实的一面给众人,当你笑他愚蠢时,说不定,是他刻意想让你看到,你想他成为的那样。殊不知,他已经把最好的宝藏深藏,你却还笑他愚蠢。
很多年后,苏清月才知道,在大家的眼中的路词是个谁看了都觉得他不行也不靠谱的一个人。但他做出的成绩,总能打破世人对他愚昧的认知。
最终你会觉得他是个不在乎外在,只注重内涵的人。
两人刚回到家中,向韵已经煮好了晚饭,她招呼着两个小孩洗手吃饭。
饭桌上。
向韵对着苏清月和她商量道:“月月啊,国庆前两天你先在家玩,第三天我和你路伯父还有哥哥一起去你家那边看望你爷爷奶奶,然后在那边住几天,你看行嘛?”
“行啊。”苏清月只是有些诧异,他们怎么也去。
向韵接着说:“这几天新闻上一直出现孩童被拐卖,我和你路伯父都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坐车回去,然后你路伯父单位上实在走不开,不然明天我们大家就可以去的。”
苏清月摇头:“没事的,我理解的。”
向韵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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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的第一天。
苏清月在家写了一天的作业,外面天暗了下来,路词才刚起床,因为门是开的,她在房间里能听见他在厕所洗漱的声音。
苏清月放下手头的作业,探出头去看向厕所,见路词穿着套装,脚下是双高帮板鞋,正在趴在洗脸池下,用手掌接水洗脸,看样子是准备出门。
路词似乎长了第三双眼:“妹妹怎么了?”
苏清月趴在门框,明知故问道:“哥哥你要出去吗?”
路词扯了披毛巾擦脸:“对啊。”
苏清月小跑到厕所门口,真诚地问:“我可以一起去吗?”
“哟。”路词把毛巾挂回原处,稀奇道,“之前几次说带你出去玩,你不去,难道是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两人之间少了很多客气古板。
苏清月辩解道:“不是啦,我今天写了一天的作业,想放松放松,可以吗?”
“当然可以。”路词指了下她的房间,“限你10分钟回去换套衣服。”
“好。”
夜里风凉爽,藏在绿化带里的蟋蟀开始细声叫唤着好听的频率,头顶的梧桐树沙沙配合着。
“我警告你啊,到里面一点酒都别给我碰,知道不?”
苏清月听话地点头:“知道了。”
路词一而再再而三的吐槽道:“真是服了,好不容易带你出来玩一次,没想到他们约在清吧。”
苏清月跟着路词走进了个人群爆满,像歌舞厅一样的地方。
这样的场景她也只在村口看电影的时候见过,现在身临其境,跟着鼓点强劲的音乐,有种被奇怪的氛围勾引着走。
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包厢。
这里说是清吧,可说到底像个唱吧,每个包厢里都能传出悦耳的歌声。
路词推开包厢门,里面很轻灵的音乐前调出来,苏清月跟着他走了进去,她的目光直接锁定了坐在角落里拿话筒的少年。
他的眼睛被卫衣帽压得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