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空中爆出一蓬蓬五颜六色的烟花,渲染了大片天际,再星星点点如流星般落入地面。
薛灵韵看的目不转睛,这般盛景确实美不胜收。
直到听见一声巨响。
是沈昧发出的。
沈昧手里拿着薛灵韵从未见过的漆黑金属,有零碎的火星子从圆形的洞口溅出。
有什么东西速度极快,咻的一声直奔不知何时挂在楼外两侧的巨大灯笼。
“砰,砰,砰”。
一排排的灯笼被击得粉碎,里面的东西纷纷掉落。
是浮光锦。
浮光锦是有市无价的布料,朝中每年收到的贡品也不过寥寥几匹。
浮光锦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波光闪烁。
但此刻,在暗夜里。
小片小片的浮光锦在空中盘旋飞舞,映着五颜六色的烟花,美的仿佛是从志怪杂谈里跑出来的花中精灵。
羽翼轻扇,流光溢彩。
薛灵韵的心似也被这精灵带动,狂跳不止。
她回望沈昧,定定看向他,似是下了决定,踮脚亲了上去。
两人在烟花下接吻。
走马灯落在地上,还在兢兢业业地转着。
一吻毕,薛灵韵拿过沈昧手里的酒,喝了一口欺身上前渡给他。
就这样一口接着一口,酒壶很快见底。
两人也从屋外转战到屋内。
薛灵韵在情/事上向来看得开,当她意识到自己不好逃脱后就放平了心态,既然躲不过就好好享受。
沈昧对于她来说更像是一个床伴。
今夜,她将今夜看做是最后的狂欢。
一片浮光锦飘到室内,落在桌案的兰花上,打眼一看好似蝴蝶落在上面。
一室的春光,蝴蝶也沾了几分春意,不断振翅飞翔。
不知过了多久,春潮褪去,蝴蝶再也飞不动,又变回那一片小小的浮光锦落在兰花上。
为了万无一失,薛灵韵没有将蒙汗药下在酒里,而是在唇上。
想来江满金知道沈昧人高马大的,寻常的蒙汗药撂不倒他,给了她最好的。
只唇上的一点,沈昧就昏倒不省人事了。
临走前她的脑子里不断回响着江满金的话:
【一向疼爱我的皇帝哥哥为了保护薛灵韵尸首异处,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为了保护薛灵韵。】
【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薛灵韵坐在床沿,摸了摸沈昧颊上的小痣,叹了一口气。
我走了,你就不会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了。
我走了,那就是两全其美。
再者少了我这个人人唾骂的妖妃,想来你的名声会好转吧。
薛灵韵记着上一世沈昧的恩情,提笔写了一封信放在他的枕边。
再给他掖了掖了被子。
趁着夜色,薛灵韵溜到后门处,却发现后门落了锁。
这可难不倒她,薛灵韵走到老地方,轻车熟路翻了墙。
平安落地,薛灵韵拍了拍手,得意地哼了一声。
这个沈昧夜郎自大,觉得自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这院墙也不知道加高。
沈昧啊沈昧,没想到吧,我又逃出来了。
翻出墙,薛灵韵四下张望,终于在巷口拐弯处见到一辆马车。
马车上坐着一陌生侍卫,见薛灵韵来了说道: “贵妃娘娘,车上有便装,您记得换。”
薛灵韵上了车将自己收拾妥当,马车晃晃悠悠朝城外驶去。
“娘娘,到了。”
再下来时薛灵韵已扮了男装,风流倜傥的贵公子形象。
环顾四周,是一处密林,不远处的树上拴着一匹骏马正低头寻找草料。
侍卫从怀里拿了一沓银票和路引交给薛灵韵, “再往东走就能出城,娘娘珍重。”
薛灵韵道了一声谢接过, “我现在不是贵妃,不必唤我娘娘。”
侍卫从善如流: “薛女郎一帆风顺。”
薛灵韵畅快地笑了笑,抽出一张银票给他,头也不回地上马直奔东方。
侍卫拿着银票,看着薛灵韵一骑绝尘的背影想:这贵妃并不像传闻里的那么不堪啊,看来流言不可信。
揽风园,书房。
此时应该昏迷在床的沈昧正端坐在黄花梨四出头官帽椅上,看着薛灵韵留下的信。
一张小小信纸他翻来覆去看了三四遍,将单薄的信纸翻的呼啦作响。
这声响直击图吉和荆砚的心,弄得二人忐忑不安。
皇上默不作声,两人却觉得压抑非常。
图吉日日跟在沈昧身边,最是知道皇上这几日有多忙。
忙着在锻造坊和匠人研究火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