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爷子带着陈长安走到其中一片木筏上,开始教授他用刀的基本技巧。
“你知道中国武术为什么没落了吗?”
季老爷子先抛出了一个问题。
陈长安想了一会儿。
前段时间,中国“传统武术大师”们名头吹得挺响亮,但某位风头正盛的“传武大师”却被一个练了三四年泰拳的年轻人锤爆。
一拳撂倒,当场倒地不起,吓得年轻人直呼碰瓷。
单单要以这些传武大师的表现,来证明中国武术不行,陈长安不太信。
泱泱华夏几千年,从草莽中走出的高手层出不穷,足以证明江湖武术中蕴藏着莫大的力量。
那么,中国武术为什么打不过散打、泰拳之流呢?
陈长安试探性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是因为缺乏实战吗?”
季老爷子嘿嘿一笑,不再卖关子,给出了他的见解:
“因为军队用枪了,所以中国的武术就没落了。
武术是什么,武字止戈,你提前宰掉了敌人,斩草除根,干戈自然就平息了!
中国最精华的武术从来都不是拳脚,是杀人的刀,是在杀过很多人的军队里。
一名披甲的刀兵,能砍死十名以上徒手的拳师,古代每年都有大量士卒离开军队,用刀的技巧、锻炼身体的方法传播出去,就是民间的最强武术。”
季老爷子摸了摸白胡子,叹息道:
“所以军队改用枪以后,武术就断了传承,只能让一些跳梁小丑白白糟蹋了武术的名声。”
陈长安立刻开始捧哏:
“老爷子厉害,您懂得真多。”
季老爷子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今天我要教你的,就是军方留档保存的用刀技巧,虽然我这几年是拿菜刀练手,但水平还能保持当年七成的水平。”
老太太冷笑一声,忍不住犟了一句:
“嘿,你个死老头,我说你做饭怎么就张牙舞爪,我以为是猴子精上身,原来是练武啊!”
季老爷子微微脸红,咳嗽两声:
“咳咳,我先和你讲握刀的技巧,第一次嘛没经验,越紧越好,后面刀法熟练了,就可以松一点。”
关于这点,陈长安倒是很能理解,当年龙哥拿刀砍人,结果袭击过程中刀具脱手,被自行车主捡起反杀。
刀都握不紧,还砍什么人!
季老爷子笑眯眯道:
“来,你先把刀拿出来,握到最紧,对着圆木桶砍了,把木桶砍烂了,第一天的练习也就完成了。”
陈长安从交易市场中取出了一个圆木桶,心想着军队的练法好像也不难,以除灵之刃的品质,也许只要十来刀,就能砍烂圆木桶。
季老爷子看出了陈长安的轻视,便什么也没说,往圆木桶上用鱼血画了六条红线,又用布条包裹住除灵之刃的刀锋,施施然道:
“竖着砍越快越好,横着砍收束自由,跑动时要砍得准,三样都熟练了,刀法也就小成了。”
陈长安哽住,这几乎是拿刀当棍子用呐。
季老爷子催促道:
“快点练,别磨磨蹭蹭像个娘们。”
背后老太太踹了他一脚。
陈长安忍住笑,上前握紧刀把,朝着圆木桶的红线处,狠狠地劈了一刀。
咚!
劈是劈中了,力道也不小,却没能劈中季老爷子画的红线。
季老爷子坐在木筏上休息,懒洋洋道:
“减一点力道,眼睛先瞅准目标,尽量先劈中红线。”
陈长安放慢速度的力量,再次朝着圆木桶劈了一刀,倒是成功砍中了红线,但圆木桶毫发无损,用游戏术语来形容:
“我方未能击穿敌方装甲!”
陈长安试着在力量与精准度中保持平衡,但只是砍了几刀,又来了新的问题——手很酸。
一直练到入夜,陈长安只是砍破了一道红线。
季老爷子交代的任务没完成,陈长安只好讪讪一笑,以炖鱼汤的名义逃回飞翔的河南人号。
“诶,红鲤鱼呢?”
陈长安讶然发现,昨日捉来的红鲤鱼居然不翼而飞,只好将主材料换成了胖头鱼。
说来也奇怪,无论是胖头鱼还是鲤鱼,都是淡水鱼种,如今却能生活在海水中,陈长安猜测道:
“可能是深海世界和地球不太一样吧。”
说完,一刀将鱼头剁断,干净利落。
这碗鱼汤,陈长安还加入了两朵小红花,用来给产后的张莉补补气血的。
等小红花炖胖头鱼端到木筏上时,季老爷子忽然说道:
“陈大夫,你也喝点吧,穷文富武,练武的时候营养不够会伤元气的。”
陈长安点点头,将半碗小红花鱼汤喝下了肚,等到了晚上抱着妈祖神像睡觉时,手臂中的酸楚居然全都消散了,令人啧啧称奇。
直到夜深人静,橙子表示木筏家庭四人都入睡后,他才谨慎地点开了消息界面。
“恭喜,你完成了接生任务。”
回到飞翔的河南人号上才领取任务,陈长安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常言道,话到嘴边留一半,不可全抛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