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瑢起了个大早,和往常一样,练练腿脚,洗漱完毕,便催促其他两位阿哥抓紧出发。
一个地方富不富裕,就看它的早集了。
路上的商贩聆郎满目,呵,还有紫河车,这可是上好的补品,买下了,给额娘、福晋还有宫中的娘娘们都来点。嘿,这貂皮也是个好东西,用来给额娘做围巾再合适不过。这是?虎皮?这可是好东西,回去就给自己整一身虎皮,怎样也得增加些气场给自己。
三人又路过一家豆腐铺,只见牌匾上赫然写着“狗不理豆腐脑”六个大字,永瑢暗自咋舌,我只听过狗不理包子,还是头一回见到狗不理豆腐脑。真有意思!
“小二,来三碗豆腐脑。”大阿哥扬声道。
三人兜里揣着不少银票,在上午的集市上看得眼花缭乱,三人兴致勃勃,买下不少钟爱的东西,俨然一副现代社会中的购物狂模样。
日已三竿,要等的人终于来了,两个身着官服的税吏,正挨家挨户地收取赋税。
永瑢三人一路尾随税吏,暗自观察他们如何收税。好在税吏们对摊贩颇为友善,收税过程进行得相当顺利,并未起任何冲突,所收赋税也未超出大清的规定,一切都在法度之内。
永瑢和附近的几个农夫打扮的商贩,聊了一会儿,才知道范衷自从上任后,就再也没有税吏敢敲诈钱物,据说只要被抓到,就会被革职,而范县令也从未以任何理由加收款或是派捐,着实为一个清廉的父母官。
不似有些官员,变着花样捞钱,无所不用其极,像那些官府修缮捐,学堂修缮,甚至叫皇帝寿辰都能摆出个捐款来,这范衷从未派捐,又怎么可能有钱去讨好上司,巴结同僚,难怪乾隆三十六年中了探花,直到现在还是一名县令,倘若不是乾隆来视察,这范衷的乌纱帽恐怕也戴不长了。
嗯,这人倒是不错,只是看起来有些寒酸。永瑢对范衷的印象改观不少,准备回去后帮他美言几句。
如今乾隆交代的任务已完成,不过既然来了,总不能急着回去吧,时间还早,还是找个地方饱餐一顿。
三人打听到孟津最大的一家酒楼,便一同前往那儿。
雅间里,三五个精致的酒菜,还上了一坛美酒。可惜这酒是给大阿哥喝的,永瑢和九阿哥向来不爱喝酒。
孟津县虽然不大,这酒楼也挺小一间,但厨子的手艺还是很不错,能做出京城致美斋七成的水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能在这里吃上一顿,对他们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九弟,你还在长身体,可劲地吃。”永瑢看向九阿哥满是稚气的脸庞,打趣道。
“六哥,瞧你说的。”永琰嘴旁满是油渍,一边啃着烧鸡,一边道。
三人吃得正欢,忽然有人从雅间的屏风后面走上前来,双膝跪地道:“奴才拜见各位爷。”
什么?这么快就露馅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永瑢一怔,差点被饭菜呛到,半晌才反应过来:“阁下是不是看错人了?”
“错不了。”那人绷直身子跪在地上道,“三位爷,奴才昨日接驾时见过你们。”
这能亲自接驾的至少也是八品以上的官员,眼前这人虽然看着面熟,但身着便服,似乎不像个正儿八经的官员,而且,如果是普通的官员,一般都是以“属下”或者“臣”自称,而不会以“奴才”自居,这人到底是哪个货色?
永瑢一脸茫然,直直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奴才名叫叶章,是太子殿下门下的,现任命洛阳知府。”
哦,原来是二阿哥门下走狗,难怪他以奴才自居。
大阿哥永璜起身上前搀扶道:“叶大人,不必如此客气,既然是太医殿下的人,那就是自己人了,来,坐下来好好聊聊。”
叶章道了一声谢,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扭动几下,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谄媚道:“三位爷来小人地盘,小人招待不周,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些还请三位爷笑纳了。”
银票?不过,这太子的走狗既然来了,肯定是有事相求,这银子肯定不好拿。永瑢面色一肃:“放肆!”没想到自己一怒起来,还颇有威严。
闻言,叶章吓得身子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贝勒爷息怒!贝勒爷息怒!小的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要表达一点点心意。”
永瑢暗自腹诽,这太子走狗肯定是有事相求,不然这么多银子,他还不早送去给太子?
九阿哥面色一寒,道:“你说,你是如何发现我们的,又想打我们仨什么主意?”
“各位爷稍安勿躁,奴才见到三位爷一大早出门,生怕你们在奴才的管辖之下有了什么闪失,便尾随三位,因此才知道你们到了这酒楼。奴才正好想起,有事要跟各位爷说,所以……”
靠!竟然敢跟着我们,你这走狗还真是胆大包天。
只是此事透着古怪,我们两个年纪小的阿哥没发现,这大阿哥也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