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战李三娘等人时,他几乎吃了一惊,诧异道:“五郎你可莫要诓我!我阿娘一个长辈的,岂会跟小辈的一番见识?!”
宋五郎道:“文嘉还别不信,你家阿娘真上场了,听说只做防守不进球,且还是用的左手。”
顾清玄愣了愣,“这不是欺负人吗?”
宋五郎失笑,“你赶紧过去看看,那边围了不少人呢。”
顾清玄再也坐不住了,连忙站起身道:“这怎么可能,我家阿若连击鞠场都没上过,她就在马场上练了几回玩儿,哪里是李三娘她们的对手,且连我老娘都逼上场了,这是要闹事啊。”
宋五郎道:“你可莫要诓我,球都进了还说没击过鞠?”
顾清玄着急道:“真没哄你,就只在家中的马场里练过两回,没有正儿八经上过击鞠场,多半是被赶鸭子上架去的。”
他匆匆忙忙过去观望,生怕婆媳二人闹出事来。
这不,忠勇侯也后知后觉过去瞧情形。
方才吴四娘的鞠杖被苏暮打落在地,且又被踩断了,经过钟氏的评判后,定性为误伤。
吴四娘想说什么,终是忍下了,因为钟氏做了数十年的评判,几乎没有人敢质疑她在击鞠赛场上的权威。
在她们休场时,苏暮故意恶心她,主动走上前表歉意。
吴四娘委实懊恼,咬牙切齿道:“卑鄙小人,故意打我欺心。”
苏暮和颜悦色道:“四娘言重了,下次你还敢故意在马背上攻击我,我就还敢弄你。”顿了顿,“在规则内弄你,总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你!”
“你什么你?当我苏暮是那些有涵养的贵女让着你不成?”又道,“四娘可莫要忘了,我家生子出身,又是个记仇的,可不吃你那套。”
这话把吴四娘气得发抖。
李三娘阴沉着脸道:“莫要与小人一般见识。”
苏暮咧嘴笑,阴恻恻的,小声道:“既然知道我是个小人,还敢来招惹,不是作死吗?”
李三娘:“……”
苏暮路过她时,压低声音道:“三娘下次找茬时总该掂量掂量,能跟晋阳她们厮混上的人,能是个软柿子?”
李三娘抽了抽嘴角,沉默不语。
苏暮把鞠杖架到肩上,扭着腰肢离去了。
吴四娘咬牙道:“贱人!”
在休息场上饮茶的盛氏不动声色看着她们的交涉,也算开了眼界,本以为苏暮柔柔弱弱的,哪曾想骨子里却是个狠角色,吃不得半点亏。
这让她颇觉欣慰。
人呐,不能只让别人给体面,还得自己撑得住才行。
待她们继续进行赛事时,顾清玄过来了。
郑氏瞧见他,忙上前行礼。
顾清玄看着赛场上的二人,问道:“我阿娘怎么都上去了?”
郑氏细细解释了一番,听得顾清玄皱眉,犯嘀咕道:“阿若从未上过击鞠场,这还是头一遭,阿娘也委实莽撞了,竟让她以身犯险。”
在他们说话间,击鞠场上的苏暮再次被李三娘她们围攻。
不过这回吴四娘对她有所畏惧,不敢攻击人身,只竞技,想来还是怕被苏暮钻空子使坏吃闷亏。
面对二人的强势夹击,苏暮不做多想,当机立断把球传给盛氏。
偏偏两人仗着盛氏无权进球,把她给盯死了,犹如吸血水蛭纠缠。
在这个节骨眼上,苏暮心生一计,忽地朝盛氏做了个手势,呼道:“阿娘进球!”
盛氏也是只老狐狸,她先前说过无权进球,就算进了都不算数的,但是可以动歪脑筋。
在李三娘她们痴缠苏暮时,她放心大胆把七彩球赶到适合的位置,心中掐算了角度,挥杆击到球体上,它当即朝球门射去。
这一举动令众人伸长脖子。
李三娘着急道:“姻伯母说好的无权进球!”
哪曾想那球并未进洞,而是击到木架上回弹,朝苏暮所在的位置飞去。
苏暮见准时机再次成功夺球,趁着二人分心时以迅雷之速挥杖击球,第二个球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擦过球框成功进入。
铜锣声响,盛氏笑道:“兵不厌诈,三娘到底嫩了些!”
这话把李三娘气得脸色铁青,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对方确实没有进球,只是借助球架做助力给苏暮机会而已。
看台上的顾清玄抿嘴笑道:“这简直就是欺负人。”
郑氏也笑道:“娘子已经连进两个球了,说要打五场,指不定五场都能进球。”
顾清玄双手抱胸,言语里颇有几分欣赏,“她能耐了,还以为练着玩儿呢,不曾想练出点名堂来了。”
第三场竞技拉开序幕,盛氏想着已经连进了两个球,就算李三娘她们追上来也还有机会,便没再耍心眼,想看看苏暮的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