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老夫人那里发了阵牢骚, 晚上顾清玄替苏暮揉腰时酸溜溜道:“你这狐狸当真八面玲珑,不仅把祖母哄得心花怒放,连带阿娘也对你赞不绝口。”
苏暮失笑, “合着你还醋起来了?”
顾清玄撇嘴,“倒也不至于。”
苏暮掐了他一把, “听你这酸溜溜的语气, 多半是醋了。”
顾清玄应道:“我就琢磨着, 照你这么忽悠下去,咱们侯府多半得把你供起来。”
苏暮笑着调侃道:“我若再来个母凭子贵,岂不得混成个小霸王, 在府里横着走?”
顾清玄被逗笑了,“你可真有出息!”
苏暮翻身勾住他的脖子,“说, 你是不是嫉妒我抢了祖母和阿娘的疼宠了?”
顾清玄:“瞎说, 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至于像小姑娘那般争宠吗?”又道,“我可是她们的亲孙亲儿子。”
苏暮似笑非笑地亲了他一嘴,“我姑且信你一回。”
顾清玄把她按到床上,“我给你机会让你母凭子贵。”
接下来传来苏暮咯咯的笑声, 两人在床上玩闹起来。
第二天顾清玄要朝会,比平时上值起得早,苏暮伺候他穿襕袍,他说道:“阿若起得这般早, 等会儿可是要去马场?”
苏暮点头, “我跟阿娘说好的, 上午练马术,下午陪祖母。”
顾清玄“啧啧”道:“还较起了真儿。”
苏暮:“我同阿娘说了,做了她的徒弟, 就不会丢师父的脸。”
顾清玄笑道:“瞧你这点出息,新鲜劲儿一过,指不定就没甚兴致了。”
苏暮正色道:“瞎说,我对击鞠兴致浓厚,既然学了,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顾清玄捧起她的脸嘬了一嘴。
这一幕恰巧被郑氏进屋来看到,忙捂住眼睛道:“哎哟,非礼勿视!”
两人被她的动作逗笑了。
待顾清玄去朝会后,苏暮用完早食就前去马场那边。
郑氏心疼她折腾,说道:“大热天的,娘子何苦这般辛劳?”
苏暮摆手,“不辛劳,我若要在府里立足,老夫人和夫人这边都要与她们打理好关系,以后有她们给我撑腰,说话才有份量。”
郑氏:“郎君也心疼你。”
苏暮:“那不一样,能让祖母和阿娘欣赏接纳我,靠的是自己的本事,我得用自己的手腕和本事让她们心甘情愿接纳我。”
这话令郑氏感触,以前在常州时她就知道她颇有一番心计筹谋。
这样的女郎,走到哪里都不会过得太差。
起初盛氏也以为她是图新鲜,故意定下严厉的规矩,哪晓得苏暮硬是坚持了下来。
盛氏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正儿八经教她马背上的真功夫。
苏暮有心学骑乘马术,态度非常端正刻苦。
因为她深知,若要在京城的权贵圈里立足,光靠顾家的门楣是远远不够的,还得靠自己的人格魅力去把场面撑起来。
就像晋阳与她结交,王皇后只是因,真正的果则是她这个人有情趣,让她愿意拉她进自己的圈子里厮混。
而这些人脉关系对于毫无根基的她来说非常重要,就算以后离开顾家,她也可以靠这些人脉资源谋求生存立足。
她不想再像开州那样成日里关门闭户,不敢穿漂亮衣裳怕被人惦记。
就算以后与顾清玄没有走到头,她也会借助经营的人脉圈子放心大胆地走出去,不论是做营生也好当街遛马也好,这些背景关系都会成为她有力的支撑。
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她都只想做自己。
在任何时候,她都会保持清醒的头脑去看待一切,面对一切。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前程牢牢抓握在自己手里,获得真正意义上的新生。
现在夏日虽然接近尾声,日头还是挺猛,顾老夫人特地过来瞧她们。
看到马场上并驾齐驱的两人,顾老夫人笑眯眯道:“起初我当她练着玩儿,不曾想还真练出点儿名堂来了。”
钱婆子应道:“想来是较了真儿的。”
顾老夫人赞道:“文嘉说她骨子里有一股韧劲儿,确实没有哄我。”
钱婆子笑道:“看来老夫人也是欣赏这个孙媳妇的。”
顾老夫人“嗯”了一声,“有点儿小意思。”
没过多时,马场上的婆媳相继勒停马儿,下马朝凉亭这边走来。
苏暮心情很是高兴,大老远就厚着脸皮朝顾老夫人问:“祖母,阿若方才在马背上的身手俊不俊?”
顾老夫人笑道:“俊!巾帼不让须眉,身手很是了不得。”
苏暮咧嘴笑,看向一旁的盛氏道:“阿娘,你瞧祖母在夸你徒弟呢。”
盛氏打了她一下,失笑道:“脸皮比城墙还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