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亏有跟顾家;这桩姻亲,才能让她出葬得体面些,若不然未嫁;姑娘非但不能入祖坟,连宗祠也入不了。
连日来奔波操劳,着实把盛氏累得够呛。
方婆子给她揉腰,说道:“娘子这些日,着实辛劳了。”
盛氏趴在床上,“可算了了一桩事。”又道,“我得好生歇两日。”
与此同时,另一边;李明玉穿着孝服,默默地跪在长宁郡主;灵位前,心里头说不出欢喜,也说不出悲伤。
那块牌位,会在她出嫁那天抱到顾家去。
说起来也是一桩讽刺,她虽然和长宁同为寿王;女儿,但因着嫡庶之分,便处处矮了自家长姐几分。
顾文嘉,原是长姐;男人。
现在,将成为她;男人。
尽管她没有自己;嫁衣,所用之物皆是长宁留下来;东西,但那又怎么样呢,她一点都不嫌弃。
想到那张君子端方,清俊雅正;脸庞,她;心中颇有几分欢喜。
京中实难寻到像顾清玄那般;郎君,身量高大,面容俊美,仪态风流,且有芝兰玉树之才。
这样一个前程似锦;男人,谁不惦记呢?
李明玉唇角微挑,往后她再也不用在寿王妃跟前小心翼翼了,只要嫁出去,便是侯府未来;主母。
阿姐啊,你;男人,我很喜欢。
我会牢牢把他抓在手里,才不会像你那样无福消受。
婢女前来搀扶她起身,她自言自语道:“让我多陪陪阿姐吧,她怕寂寞。”
婢女轻轻叹了口气,默默退了下去。
寿王路过门口时见到那抹素白,顿住身形站了会儿,想说什么,终是忍下了。
现在长宁已经下葬,灵牌还在寿王府;,她既然是顾家;人,理应请回顾家宗祠才是。
忠勇侯过来同寿王商议此事。
寿王妃;神情颇有几分激动,说道:“长宁是文嘉;妻,让他亲自来请回去,其他人莫要插手!”
寿王也道:“先暂且留着罢,待文嘉回来亲自请过去。”
见夫妻二人坚持,忠勇侯也不便多说,只道:“文嘉远在新阳,回来只怕要耽搁好些时日。”
寿王:“无妨,待他回来再说。”顿了顿,“他回来请长宁;牌位,也一并把跟三娘;婚事办了。”
忠勇侯这回放机灵了,没有一口应承,而是回答道:“待他回来再说。”
双方又说了些其他,忠勇侯才离去了。
回到府里后,他同顾老夫人说起这边;态度,顾老夫人微微蹙眉,“如此说来,寿王府是铁了心要文嘉娶李三娘;。”
忠勇侯点头,“这回儿多了个心眼,没有一口应承,只说让文嘉回来再说。”
顾老夫人抿了口茶,“当初文嘉与长宁;亲事是你去求来;,如今了了,他再娶谁,你就莫要掺和了,我看他现在挺有主见;,便待他回来了听听他;看法再议。”
忠勇侯应是。
那寿王为了促成李明玉;这桩亲事,特地奏请天子,替她讨一个郡主;封号,以此来抬高身价跟顾清玄匹配。
按说李明玉虽然是庶女,但已经过继到了寿王妃名下抚养,便是名正言顺;嫡次女,寿王上奏请封,倒也没什么毛病可挑。
偏偏这封奏书被天子扣押下来,一直没有给出回应。
李越在王皇后宫里用饭时,王皇后不知从哪里听到了寿王请封;消息,酸溜溜道:“我倒是为晋阳可惜。”
李越愣了愣,问道:“可惜什么?”
王皇后撇嘴,不痛快道:“当初我相中了顾家那小子,结果三郎却不允,说好好;一个儿郎做什么驸马,这才给晋阳指了魏家。”
李越没有吭声。
王皇后继续道:“那小子跟长宁倒是一段佳缘,只可惜长宁没这个福气,倒是白白便宜了明玉那孩子,你说我酸不酸?”
李越指了指她,“小家子气。”又道,“把顾文嘉弄去做驸马,大材小用。”
一直以来,天家都有一个不成文;规矩,那就是不会让驸马掌权。
驸马能做官,但多数都是无关紧要;官职,若是涉及到权力中心;那些官职,是与驸马无缘;。
这是为了防范。
王皇后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故而她暗搓搓问:“咱们晋阳没有;东西,三郎就舍得送给寿王府?”
李越盯着她看,隔了好半晌才道:“你是不是故意套我;话?”
王皇后抿嘴笑,说道:“我听说寿王上奏请封,给明玉讨封号,可有这回事?”
李越没有回避,应道:“有。”
王皇后:“那陛下是允还是不允?”
李越没有吭声,只顾着喝碗里;汤。
王皇后再次露出酸溜溜;表情,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