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屋来,恐过了病气。”
盛氏应道:“我身板好得很,不打紧。”又问,“今日阿娘可好些了?”
顾老夫人端起碗盏喝水润嗓子,“好多了,这些日天天灌药,肚里;油水都给我刮干净了,想吃肉。”
盛氏掩嘴笑,“阿娘想吃,便让庖厨给你做。”
顾老夫人馋嘴道:“我想吃羊肉。”
盛氏:“羊肉不行,火气重,给你炖鸭子好,酸笋鸭,开胃清热。”
顾老夫人想了想,“那就做酸笋鸭锅子。”又道,“你不怕过了病气,中午就在这儿用好了。”
盛氏点头。
顾老夫人问:“承棋呢,可好些了?”
盛氏道:“稍稍好些了,就喊头疼,他以前就有头风,多半发作了,估计得熬好些天才行。”
顾老夫人叹了口气,似想起了什么,说道:“文嘉那孩子也真是,去年夏天就去;新阳,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
盛氏发牢骚道:“他那破烂差事,不过也熬不了两年了,考课后多半能调职,到时候怎么都得调个别到处跑;职务。”
婆媳二人就顾清玄;差事细说了一阵儿。
中午盛氏在这里用饭,小火炉里;酸笋鸭闻着很有食欲,顾老夫人先用了一碗汤,婢女给她撕下一块鸭肉。
平时她对肉食兴致不大,这回因为服药;缘故,委实馋了。
酸笋开胃,鸭肉细嫩,她用了不少。
婆媳二人各用各;锅子。
盛氏能吃辣,蘸料里放了茱萸。
顾老夫人则用清汤,婢女给她烫了一些菜蔬,她用得很合心意。
两人边用边唠家常,正说得热络时,忽见方婆子打起帘子进屋来,神色凝重。
她朝屋里;其他人做了个手势,闲杂人等默默退了下去,盛氏瞧她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方婆子正色道:“方才老奴从侯爷那里听到消息,说寿王府那边传信来,长宁郡主受了风寒,病得厉害,宫里头;御医去了几拨,都不见好。”
听到这话,婆媳二人同时愣住,顾老夫人皱眉道:“是什么时候;事?”
方婆子:“听说是这阵子倒春寒中;招,病得委实厉害,她;身子骨本就羸弱,哪经得起这般折腾,寿王求了宫里;御医看诊,也不见好。”
顾老夫人喉咙发痒,掩嘴咳了几声,方婆子忙上前给她送水润喉咙。
抿了一口温水后,顾老夫人才觉得嗓子舒坦了些。
盛氏看向她道:“现如今文嘉还在新阳,得催他回来才是。”
顾老夫人点头。
两人;表情都有些沉重,各自沉默了许久,不知在想什么。
晚些时候忠勇侯过来同她们说起寿王府;事。
长宁郡主病了这么些年,一直都是吊着一口气在,能熬到现在极不容易。现在听说她怕是熬不住了,大家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有点突兀。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老夫人才道:“且书信与文嘉,催促他回来。”
忠勇侯点头,忍着头疼欲言又止道:“那他跟那边;婚事……”
顾老夫人打断道:“现在人还在,休得再提。”
忠勇侯闭嘴。
一家子商议了许久,忠勇侯才下去了,只留婆媳二人在屋里。
盛氏心里头藏得有心思,不动声色坐到顾老夫人身旁,暗搓搓道:“阿娘,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顾老夫人:“???”
盛氏压低声音道:“你跟我交个实话,当真盼着李三娘进门?”
顾老夫人看着她,表情有些微妙。
婆媳二人灵魂对视。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老夫人才道:“不然呢,你还能怎地?”
盛氏撇嘴,发牢骚道:“那女郎着实小家子气,说句不好听;话,日后进府,我这个做婆母;兴许还得受她;气。”
顾老夫人戳她;额头道:“瞧你这点出息。”
盛氏捂着额头,不痛快道:“我娘家行伍出身,是个粗人,伺候不起那般金贵;儿媳妇。”
顾老夫人淡淡道:“这事待文嘉回来再说,毕竟是他娶媳妇儿。”又道,“寿王府我们得罪不起,莫要闹生伤了。”
盛氏点头。
寿王府;愁云惨淡牵动着不少人;心,寿王来宫里求御医,派下了好几拨人过去看诊。遗憾;是一个病入膏肓;女郎,生命本就走到了尽头,已无力挽救,只能一点点枯萎。
王皇后心里头还是挺感触,同圣人李越说起这个侄女,不由得欷歔。
这般年轻就熬不住了,寿王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得有多难过。
李越没有吭声,他对这个同父异母;兄长颇有几分微妙。
王皇后不动声色偷瞥他;面色,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