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玄自顾去洗漱,苏暮忍不住问:“你家郎君以前也这般吗?”
许诸摇头,“可正经了,爱端着。”顿了顿,“郎君应是喜欢这儿;,随心所欲,也没人说。”
稍后顾清玄洗漱好过来用早食。
苏暮总觉得他戴花;模样很不正经,把他弄去绾发。
上午商贩余三郎过来提货,是顾清玄开;门。
猝不及防看到一个大老爷们儿在院子里,余三郎被吓了一跳,顾清玄上下打量他,问:“来找谁?”
余三郎忙自我介绍一番,困惑问:“这位是?”
顾清玄应道:“陈娘子;夫君,姓周。”
余三郎“哦”了一声,“原是周郎君。”
不一会儿苏暮出来,忙把他请进堂屋。
顾清玄跟没长骨头似;坐到摇椅上,竖起耳朵听他们;谈话。
苏暮把他定;货拿出来交接,余三郎仔细看过没有纰漏后才带走了。
苏暮把他送出去回来后,顾清玄歪着脑袋问:“一朵绒花值多少铜板?”
苏暮回道:“五文钱。”
顾清玄挑眉,“一百朵五百文,两百朵就是一吊钱,你这双手倒是挺值;。”
苏暮哼了一声,颇有几分小嘚瑟,“反正不靠你饿不死我。”
顾清玄抿嘴笑,露出无奈;表情,“现在是我来求你,我想要靠你。”
苏暮双手抱胸,“我孑然一身,有什么值得你靠;?”
顾清玄摇食指,“莫要妄自菲薄,当初在常州;私盐案,你不是挺有一番见解;吗,可见脑袋瓜管用。”
苏暮撇嘴,“女郎家脑子够用未必是一件幸事。”
顾清玄反驳道:“此言差矣,我祖母;脑子够用,成就了现在;我,挺好。
“不管你听不听得进去,阿若我想让你明白,我寻你回去,不是做我;附属。
“我想你像我祖母那样,就跟当初她同我祖父那般,并驾齐驱,相互扶持。若是谁遇到了难题能出个主意,有个商量,而不是像我阿娘那样一问三不知,你明白吗?”
苏暮似乎觉得有趣,“你要求还不少。”
顾清玄严肃道:“那是自然,侯府未来;当家主母,以后是要与我一同进退;女郎,若没有一点脑子,哪能撑起这么大;家业?
“我相中你,是真心实意喜欢,就贪图你这个人,其他;什么都不在乎。
“你所谓;那些家世背景,门楣,于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因为我不缺,不需要妻家去为我挣前程,我自己能行。
“我亦明白你;顾虑,你害怕把自己交到我手里,万一他日我食言,你便没有任何退路。
“你;顾虑我都明白,我可以给你置办宅子田产与你傍身,让你有退路。我也可以替你找娘家让你有份体面,不至于在人前抬不起头。
“我是要真心实意请你回去与我走这一生,不是跟你开玩笑图一时新鲜。
“你;所有顾虑我都可以替你解决,只要你提出来,我都可以想办法去为我们;前程铺路,你明白吗?”
他还想说什么,却见苏暮笑了起来,他颇不高兴,“我跟你说正经;,你笑什么?”
苏暮敛容,“你说你靠得住?”
顾清玄不答反问:“我可曾欺骗过你?我可曾食言毁过诺?”又道,“你说我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图什么?不就是图你这个人,想要你;真心实意,想要你与我并肩而行,像我祖父母那般一辈子忠诚对方,携手走这一生?”
听到他说一辈子忠诚对方,苏暮忍不住道:“人心易变,莫要轻易说一辈子。”
顾清玄盯着她看,有时候他恨透了她;现实冷酷,一点都不可爱,“提亲;时候必备大雁,它们都能一生忠贞,人为什么就不能了?”
苏暮撇嘴,“你一大老爷们儿,还爱幻想这些虚;。”
顾清玄回怼她,“梅香园里;那棵老梅树,不止女郎去求了,小郎君也有。”顿了顿,“我也去求;。”
“你还信那个?”
“怎么不信了?像我祖父母那样追求一个忠贞;伴侣有什么不对吗?想向月老讨一根能走到头;红线有什么值得你嘲笑;吗?”
见他较了真儿,苏暮赶紧打住,“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清玄有些恼,“那我正儿八经跟你说这些,你是什么态度来应付我;?”
苏暮闭嘴不语。
顾清玄是真恼了,板着脸进屋去。
苏暮在外头站了会儿,没听到屋里;动静,她探头探脑去瞧他,却见他坐在床沿生闷气,一脸不痛快。
怕真把他惹毛了,她趴在门口看他,试探问:“真恼了?”
顾清玄傲娇地别过脸,不理她。
两人僵持了好半晌,顾清玄才道:“恼了,过来哄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