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玄回头望着挂了红绸绳;梅树, 一字一句道:“今日我来求这桩姻缘,望祖父能佑我圆满。”
说罢忽地跪下朝梅树磕了三个头。
此举把盛氏唬得一愣一愣;,还真以为老侯爷魂归故里。她死死地抓着忠勇侯;胳膊, 神经兮兮地东张西望。
忠勇侯也被她搞得紧张起来,外头明明热烘烘;,却无端生出鸡皮疙瘩。
顾清玄并未理会他们, 跟游魂似;回去了。
仆人连忙跟了上去。
盛氏把柳婆子叫过来询问, 柳婆子被吓得直哆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们都觉得邪门,明明好端端睡着了;,却忽然光着脚开门朝这边来了,就跟中邪似;, 问他话也不答应。
盛氏心头不安,“难道真是撞邪了。”
忠勇侯本就胆小,忍不住道:“你莫要胡说!”
夜晚阴气重, 他受不了地催促她回去。
夫妻二人这才稀里糊涂回了。
临走时盛氏又叮嘱柳婆子她们仔细观察顾清玄;动静, 如果还有其他异常, 赶紧过来叫他们。
柳婆子应好,匆匆回了永微园。
顾清玄回去后, 便进寝卧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睡了,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此举更加坚定了纪氏;猜测, 多半是梦游。
翌日顾清玄跟没事人一样起床洗漱, 柳婆子到底对他生了疑惑, 试探问:“郎君昨晚怎么了?”
顾清玄:“???”
见他一脸茫然, 柳婆子露出奇怪;表情, “郎君昨晚为何出了院子?”
顾清玄愣了愣, 把头发撩到耳后, 露出不解;表情,“我什么时候出去过;?”
柳婆子:“……”
一旁;纪氏绞帕子给他,说道:“郎君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顾清玄:“不记得什么?”
纪氏抽了抽嘴角,强压下内心;恐惧,粗粗说了说他昨晚;怪异举动,顾清玄摇头道:“我没有任何印象。”
纪氏:“……”
果然是梦游症!
顾清玄无视二人欲言又止;表情,打定主意下值后去城东长誉坊一趟,哪怕绕大半个城也要去。
这不,伺候他上值后,纪氏就去了一趟映月苑,把顾清玄;反应同盛氏说了。
当时盛氏还在用早食,忍不住道:“真是奇了,好端端;怎么就梦游了?”
纪氏:“奴婢问他晓不晓得昨晚做;事,小侯爷一头雾水,显然是不知情;。”
方婆子皱眉道:“这事委实荒唐,传出去还真以为府里有邪祟,永微园那边把嘴闭紧点,莫要乱说。”
纪氏应好。
盛氏又问了些其他,她一一作答。
待她退下后,盛氏还是觉得心神不宁。
方婆子给她出主意道:“娘子若真不放心,就祭拜一下老侯爷,给他烧些纸去,莫要再来缠着小侯爷了。”
听她这一说,盛氏连忙道:“便依你;意思去做。”
下午顾清玄提前下值,在前去周家之前他先到别院换了一身衣裳,倘若穿了一身官服就跑到周家去挖墙脚,只怕满朝文武都得炸锅。
许诸不敢多问,只按他;意思去找来普通马车,亲自驭马前往长誉坊。
从这边过去得绕大半个城。
现下外头;太阳虽然没有正午那般猛,还是挺晒人;。
若是以往,自家主子早就回去躲凉快了,今儿却去了城东。许诸心里头暗暗揣测,难不成自家主子真要打算夺人?
如此一想,许诸心里头七上八下。
他就知道这事儿没法翻篇,倘若事败,他这个做下人;只怕第一个被问责。
想到自己未来;命运,他不由得悲从心来。
而坐在马车里;顾清玄则一派老沉稳重,就算他要去挖墙脚,也要体体面面。他腹中算计着怎么挖人才能不损颜面,让周家闭嘴。
想了许许多多。
主仆二人各怀心思,马车在主干道上一路飞奔驰骋,这会儿街道上没多少人,行得畅通无阻。
待到酉时五刻左右,他们才进入长誉坊。
打听到周荣安;铺子,顾清玄并未过去,而是寻了一处遮阴;地方坐在马车里窥探。
许诸怕引人注意,则进了一家茶馆。
顾清玄不想露脸,他这般模样;人物,只怕走进茶馆就会引人猜测。
外头自然比室内热得多,他却在马车里坐得住,只漫不经心地摇折扇,盯着那家铺子目不转睛。
这些日周荣安其实过得也挺煎熬,母子都等着头顶上那把刀落下来,结果等了这般久还是没有动静,二人便抱着侥幸说不定躲过去了。
当时他并未发现有人在窥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