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被唬过头了还是其他, 那男人忽地两眼一翻,竟被吓晕厥过去。
只听“咚”的一声,他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着实把苏暮吓了一跳。
她愣了愣, 连忙爬起身过去看他的情形, 唤道:“周郎君?周郎君?”
周荣安双目紧闭, 没有反应。
苏暮心想完了,这么不经吓, 当即拍打房门, 喊道:“周大娘!周大娘!周郎君他晕厥了, 你赶紧过来瞧瞧!”
她硬是扯开嗓门喊了许久, 周母才半信半疑过来, 说道:“你可莫要诓我!”
苏暮急道:“我诓你作甚!你家儿子真晕过去了!”
周母听着她语气焦急,这才把房门打开,进屋果然见自家儿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心头大骇,恐慌道:“好端端的怎就晕过去了?”
苏暮:“我也不知道,赶紧去请大夫来瞧瞧罢。”
周母粗鲁地把她掀开, 蹲下去掐周荣安的人中。也真是有奇效, 没过多时那怂货就迷迷糊糊转醒。
苏暮颇觉惊奇,连声道:“醒了!醒了!”
哪晓得周荣安缓过神儿见到她就跟见到鬼一样,惊慌失措往后缩,手里还拿着那方帕子, 脱口道:“你莫要过来!”
见他反应激烈,苏暮不敢妄动。
周母大惑不解, 问:“好端端的, 阿正怎么忽然晕了?”
阿正是周荣安的小名儿, 他对苏暮又惧又怕,比当初面对赵三娘还恐惧,句话未说就铁青着脸连滚带爬出去了。
周母见状心中生出疑窦,也顾不上苏暮,慌忙追了出去,并再次把房门锁上,像生怕她变成蝴蝶飞走似的。
苏暮哭笑不得,自顾把脸上假惺惺的泪痕擦干净,又不屑地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
她先是嗅了嗅被子是否干净,确定是新换的,没有异味,才安安心心躺下了。
今晚周荣安估计都不会再进来了,她可以舒服地睡个好觉。
这不,外头的周荣安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他还稀里糊涂地拿着顾清玄的方帕,意识到什么,慌忙扔掉,可反应过来又害怕地重新拾起。
周母过来见他魂不守舍,皱眉问:“阿正这是怎么了,那女郎又打你了?”
一提起那女人,周荣安就炸毛,面色青□□:“阿娘糊涂啊!周家大祸临头了,大祸临头了!”
周母不明就里,受不了他惊乍乍,猛地拍他的脑袋道:“你胡说什么!”
周荣安差点哭了,递上那方帕道:“你知道这是何人之物吗?”
周母:“???”
周荣安哭丧道:“这是小侯爷给那女郎的定情信物,她是小侯爷的通房丫头!”
听到这话,周母不由得愣住,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困惑道:“这又怎么了?”
周荣安气急败坏,“阿娘怎么还不明白,我这是把小侯爷的通房丫头娶进门儿了,大祸临头啊!”
周母的脑子到底愚笨了些,不解道:“府里已经打发出来的,娶进门又怎么了?”
周荣安差点被她气得吐血,又气又急地走了。
周母还盼着抱大孙子,后知后觉追上去道:“你往哪里走,天大的事也不能耽搁你先圆房。”
这话彻底把周荣安的情绪击溃了,素来温吞的性子也不禁被她逼得咆哮,扭曲着脸失态朝她吼道:“我的老天爷!没经小侯爷准允就打发出来的女人,要睡你去睡,别来祸害我!”
周母顿时被他吼得脑门子发懵。
自家崽从未像今天这般忤逆过她,当即又要发作,却生生忍住了。
“你方才说什么来着?”
周荣安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那女郎是小侯爷的通房,她是未经小侯爷准允就被打发出来的。”
听到这话,周母顿时如被雷劈,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心里头五味杂陈。
见她面色发白,嘴唇发抖,周荣安心里头彻底痛快了,拿着那张方帕道:“这方帕子就是小侯爷给那女郎的定情信物,阿娘你收着罢。”
说完就塞进她手里。
周母仿佛被烫了手,哆嗦地往后退,整个脑子都被震成了浆糊。
周荣安疲惫地走进另一间厢房,像死狗似的瘫坐到椅子上,整个人呈现出失语的状态。
不一会儿周母难得的拘谨起来,她似乎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走到门口看着自家儿,吞吞吐吐道:“你可问清楚了,她真是小侯爷的通房?”
周荣安看都不想看她,生无可恋道:“这会儿小侯爷外出办差还未回来,府里碍着寿王府的女郎容不下她,便偷偷把她打发出来了。”
周母抽了抽嘴角,头大如斗道:“这都是什么祸事啊。”
周荣安瞪她道:“当初我就同阿娘说过,天底下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