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贵姓?怎么这么大火气,肝火旺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说话的人四五十岁的年纪,红光满面,狭长的一双眼,就是拉下脸来,也给人三分笑意。美中不足的是两鬓生了白发,和红润的面色略有违和。
芽叔手腕子上带了只万国,又缠了串帝王砂,他说话的时候,右手自然地覆上珠子,揉搓抚摸。
江岸立马横刀的坐姿,身体陷在柔软海绵中,修长手臂随意搭在靠背上,这是完全不设防的姿势。
他淡淡地说:“免贵姓江,单名岸。最近总吃川菜,上了火,对了,芽叔,那家川菜,您老人家是不是也常去?”
芽叔面上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聪明人打交道。何必故弄玄虚,他转瞬想通了这关键,拊掌哈哈大笑
“年轻人,好心智啊,这是让我替你做了嫁衣裳,相必你的人已经混进城堡中,不知道这个消息卖给公爵,能抵多少卢布?”
江岸纹丝未动
“唔,卢布?芽叔看起来可不缺钱,你真正想要的,是米内儿的钻石”
江岸长腿交叠,放松地换了姿势,他身体前倾,胳膊拄在腿上
“所谓公爵不过是说拿点碎碎钻哄弄你,芽叔,你应该知道,米内尔是出过巨钻的”
他自然知道,那颗300多克拉巨钻被拍出天价,只是如今的米内尔,不是单靠钱或人的,这些年来,不是没有人打钻石矿的主意,不过都是有去无回,深不见底的钻石坑,谁知道里面有什么?
直到30年前横空出现了传说中的公爵,赫然建立庄园,这贫瘠的后贝加尔成为了地下的销金窝。
黑洞洞的枪口指向江岸“就凭你?”
后加贝尔龙蛇混杂,他是两国通商后最早来来淘金的那批人,谁能想到,一个外来的华国人竟然是此地地头蛇,这条路,堆着多少人的尸骨?
黑白两道浸淫多年,对于江岸的话,芽叔一个字也不信,凭他的口出狂言就能下矿挖钻?毛头小子,痴人说梦。
一直没动作的封小云幽幽开口,
“您老人家才是火气旺啊,芽叔,我没听过米内尔矿,不过我猜,你那个公爵宝贝的东西,我们也有,只多不少。”
封小云晃动面前的手指,笑声轻荡。
这是个美丽的华国女人,芽叔对封小云的印象仅限于此,于他而言,女人不过是男人的装点,和腕间名表没什么差别。
眼前这个女人,突然双眼紧闭,汗水浸湿脊背。
“装神弄鬼”芽叔后面的小弟不屑的说道
正在此时,女人睁眼,她的背后,绿藤环绕,如同一双巨翅环于身前,巨翅急速打开,所到之处,凌厉如刃。带起耀眼的绿芒,恰似流光飞舞,曼妙美丽。
一支藤状若无意地掀翻了复古铜烛台,蜡烛倾倒,燃着窗帘一角。
芽叔随行的人一开始目瞪口呆,等反应过来,已成燎原之势,众人一时情急,拿着抱枕七手八脚去扑那火,反观江岸就着火星,燃了一根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将后背完全交于靠背,眯着眼睛欣赏起来。
火势渐大。
这时,封小云重新闭上双眼,绿藤盘旋几匝,好似不舍似的,慢慢变小落于她的肩头。
芽叔瞧着手下几人燎焦的头发,脸上也带了灰黑“滚出去把自己洗洗干净”他重新落在,在江岸的对面。细长的眼睛里,有阴狠,玩味,还有—浓稠的欲望“你们想要什么?”
江岸倾身“我们要肯让庄园的秘密,至于它的地下,我们不感兴趣”
芽叔的笑意渐大“好!”
帝王砂串珠因为被反复盘玩,油红金闪,了。钱他有,更不缺人,只要能镇住坑中邪物,还愁挖不出钻来?
芽叔问道“江岸?你安排进去的人靠不靠谱?”
“唔,靠谱……”的吧
与此同时,两个靠谱的人,顶着路人异样的眼光在街上缓行。
后面的宫一道推着一车菜,时不时低头闻闻自己身上的馊味儿
“我说小桂花,咱们快点走行不行?”
前面的小桂花恍若未闻,举着手机走走停停。忍不了的宫一道快步上前“你在干嘛?”
小桂花皱眉“闭嘴,这个汉米尔街,应该就在前面。”
酒馆是典型的木刻楞建筑,原木搭建,宫一道刚一迈过门槛,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这酒馆里的人们友好的过头,比如那个板寸头俄国大汉,一边殷勤地在前面带路,一边又恨不得离他们八丈远。
芽叔看见两人一车的时候,小眼睛恨不得瞪出来,秉着自己的风范 到底没有问出声。
雅佳他也曾远远见过,她怎么来了?
只见她毫无顾忌,直接在自己耳根处一扯,竟然是一张面皮,被束缚许久的小桂花放松道
“哎呀,真不容易,好在这个女人不爱说话,我只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