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垫柔软的触感让众人感慨,工业革命的正确性。
一大早,封小云手机的信息提示,一声接着一声。一个叫五人行的群疯狂闪烁,点开,宫一道发了大长串语音。
几人折腾好几天,好梦正酣,谁去搭理他。
封小云手滑,手机里是一阵起伏的鼾声,镇子里逢三数赶集,恰赶上人多,宫一道被分去和钱大宝一间房 。
封小云把手机丢开,这是我淋过雨,所以要把别人的伞撕碎,谁要管他是不是失眠。
她刚走到卫生间,手机声音忽得变调。那是——钱大宝的声音
“别,求求你,放过我……别种在我身上!”
后面的声音模糊不清,封小云跳回床边,抄起手机,这条语音已经结束。显示凌晨四点钟,后来的几条语音,都是宫一道压抑后的声音“你们快点来,这个钱大宝有问题。”
江岸和封小云通了消息,来到宫一道门前,门被小心地拉开一条缝。宫一道长呼一口气
“你们可算来了,可吓死我了!”。
江岸看着房内昏暗,指指里面的钱大宝,
宫一道比划“还睡着。”
封小云举着手机“怎么回事?”
“这小子他梦游!”宫一道回忆昨晚,心有余悸。一开始他没理会,只当钱大宝睡觉不老实,后来,他声音越来越大,他也只以为是梦话,后来他才觉出不对来,这小子就像是陷入了什么幻境,有了在阿尔山的经历,他不敢轻举妄动。好在钱大宝没什么危险举动,而是更像是和什么人对抗。
他不敢出门,怕这小子跑了,偷偷开上录音,等待支援。没成想啊,没成想,直到钱大宝归于平静,沉沉睡去,一个人都没来,
宫一道就盯着钱大宝,数着他打了三起呼噜,他还吧唧嘴、咬牙。他心想,毛病真多。
而钱大宝尤自满足得翻身,这一觉就到日上三竿。
宫一道看表,这都上午十点多了,他顶着黑眼圈, 拿出破罐子破摔的孤勇来“要不咱叫他起来吧!”
在椅子上假寐的两人表示没意见。
宫一道在床前绕了几绕 ,没找到什么下手的地方,张张嘴,最后还是转到窗口,大力拉开窗帘。
钱大宝刚一睁眼,对上齐刷刷的三双眼。其中一双眼袋还有点大。
江岸问道“别往你身上种什么?”
钱大宝一头雾水“啥?我家靠海,没种过庄稼。”
加上小桂花,几人研究起来。一般入梦,就算不记得梦中内容,也多少有几分印象,而钱大宝全然不记得自己昨夜经历,如果是被人脑控,这几句断断续续的话又完全没有道理。
“弗洛伊德说过,人分我本我和超我,具有意识和潜意识。但是我们中的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无法明晰察觉自身超我。”
宫一道抬起沉重眼皮“你不是神婆么,怎么还研究弗洛伊德?”
小桂花一记眼刀子甩过来“要多读书,科学和神学并不相悖,比如说,夺舍和精神分裂,次要人格占据主动权何其相似?”
江岸接着说“也许这也是牛顿到晚年,转而研究神学的原因吧,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是钱大宝的超我觉醒了,或者说是他的潜意识”
小桂花点头,封小云想到“既然这样,那么,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钱大宝说的话,并不是梦话,也许是亲身经历?”
做为当事人的钱大宝听罢一堆云里雾里的推测,此刻终于插上一句“我可没经历过种什么?”
江岸看着他“你丢失的那两年呢?也许我们想得太复杂了,不如就从字面意思入手”
江岸接着说道“这几句话里,让我们关注到种字,到底种了什么,猜是猜不出结果的,只能去里面看。”
钱大宝福至心灵,这个里面是哪里面?“你们要干什么?”
小桂花的手从他身上拿开时,钱大宝惊魂未定。
几人看向小桂花,她沉默摇头“他的身体里,完全感受不到另一份生机”
宫一道咋舌“神婆,真这么厉害么?这可完全不科学。”
小桂花认真“从科学角度解释就是,某类人有磁场,会有同频,植物也是这样,我感受不到他身上有植物磁场”
宫一道陷入深思。
既入穷巷,不如调头。几人先放下钱大宝这边,云守中笔记那边也是毫无线索。现在唯一可以追查下去的,是那条直通寺庙的暗道。
封小云说道“见喜呢,你们谁见过?”
几人惊觉,从昨夜各自回房到今天中午,见喜一直没露面。
镇上的小旅馆连个监控都没有,瞌睡的前台迷迷糊糊地想起来,好像是晚上吧,九十点钟,那个半大孩子出门去了,我看旁边有门口有大人等着,也没在意。”
“什么大人?”封小云急促地问道。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