蓐收来的时间比相柳预计的要早一些。这日他与阿念在湖边钓鱼,阿念靠在他怀里晒着太阳,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昏昏欲睡。冷不丁地,背后就传来蓐收的声音:
“二位好兴致啊。”
沿着声音回头,蓐收一身白衣器宇轩昂正从马上下来,阿念看见他后很开心,立马站了起来迎上去:“你怎么会来?!”
闻言,蓐收看向相柳,阿念恍然大悟,转过身对相柳道:“原来你要等的人是蓐收呀!”
相柳对她笑笑,与蓐收二人相互揖手见礼而后,蓐收伸出手,只见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块金色的令牌以及一个卷轴。
“来,拿着。日后我与你一起管这下面的,听玱玹的调令即可,平日没事儿看到些什么想管就管,不想管也没关系。如今天下太平,也没什么大事儿。”
相柳接过,一个抚书,那卷轴与令牌便消失了。阿念听着有些迷糊,问他:“你要帮哥哥做事吗?”
还未等相柳回应,蓐收便开始嘴贱:“对啊,你这么难养,这么难伺候,他不做些事儿哪有钱娶你?哪有钱付聘礼?”
“你胡说!”阿念急得跺脚,上赶着为自己争辩:“我可不难伺候,吃什么都可以,也不需要睡很好的地方!只要抱着他我就能睡着!我父王也不要聘礼!”她急忙拉了拉相柳:“你快跟他说,我不难伺候的对不对!”
“......对。”相柳神色有异,但他此时得撑着阿念的话,顾不得看蓐收难看的脸色,他也得顺着阿念的话应下。
不得了了,这成何体统?!蓐收指着相柳与阿念颤抖着命令道:“男未婚女未嫁的你们怎么能睡一起?好你个蛇妖我还当你是个正人君子,你怎能......”
“喂!你说谁是蛇妖呢!”蓐收话未完,阿念便跳了出来护相柳,拳头就落到蓐收身上,同时大骂:“你有没有礼貌啊?!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星星点点的拳头密密地落在蓐收身上,他不能还手,只能一直躲着。相柳浅笑着上前将阿念拉开,同时对蓐收说:“我没碰她。”
蓐收方才得以喘息,同时听到相柳的话,脸色稍霁。他给了相柳一个警告的眼神而后将阿念拉到远远的一旁,想问她几句,可数次开口却有不知如何开声。
“你到底要说什么啊?!”阿念问道。蓐收屡次开声不得,狠狠地跺脚暗叹,这都什么事儿呀!怎么什么都需要他管啊?!
与阿念对视良久,蓐收迟迟不知如何开口问,片刻后阿念不耐烦了,转身就要走。蓐收见状连忙把她拉住,咬咬牙问:“他没替你宽衣吧?”
阿念:???
“没有。”阿念不懂:“难道在你心中我真的这么难伺候吗?连宽衣这种事情也需要他做?”
“......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蓐收深叹一口气,“我问你,你们是在同一个榻上休息吗?”
阿念摇摇头,只有一晚他是抱着她一起睡的,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就忽略了:“有时候我睡不着会去找他,他就会把床让给我睡,自己坐地上挨着床歇息。”
闻言,蓐收大大地放心了。他转而叮嘱道:“你啊,别傻呼呼的,你们未曾成亲不可睡一个榻上知道吗?睡不着就抓些药调理一下,别动不动就跑去人家房里成什么样儿?人家也得歇着不是?”
“好吧,知道了。”
“行,那你一边儿玩去吧。”蓐收朝她挥了挥手:“我跟相柳说几句话。”
“那你不能再喊他蛇妖了!”
“......知道了。”臭丫头,好歹他也是她的表兄啊,她跟那相柳才认识多久。蓐收心中骂骂咧咧地朝相柳走去,此时相柳重新坐了下来钓鱼。
虽然是在钓鱼,但蓐收与阿念的话他一句不落地听去了。在相柳看来,蓐收跟西炎玱玹一样,对阿念保护有余而教导不足。不管怎么样,他对阿念算是真心爱护。
所以相柳也并不介意他问阿念的那些话。
蓐收坐于他身旁,又将一个小卷轴递了给他:“这是你第一个任务。你们不是要一直往东走吗?交给你了。”
相柳放下鱼竿,接过那卷轴看了一眼,应下后便收了起来。
一时无语,相柳目视前方的湖面,而蓐收则忍不住侧身看他。
“哎,你说你怎么会想帮玱玹做事啊?”蓐收问。那天晚上跟玱玹说的都是戏言,以他对相柳的了解,他自然不是一个会为了钱财这种俗物折腰之人。
阿念再难伺候,蓐收相信相柳都有办法,何况阿念本身就很有钱,她一个瘦小的女子怎么吃住花的都是有限之物。
相柳浅笑一笑:“你不是说了吗?她可不好养。”
“哎呀你可拉倒吧。”蓐收道:“从前我们是对手,如今变成同僚了,你就跟我说句实话怎么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相柳嘴角笑意更甚,他说:“妖族生命漫长,我总得做些什么吧?”
蓐收将信将疑,“就这么简单?”
相柳不语,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他没说出口的是,重生后,他立刻去了轵邑城,看到了西炎玱玹答应了许给他的那座山。那座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