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与阿念于地并肩而坐,他将她受伤的腿搁在身上,又是一顿灵力输出。
先前于屋内相柳给她留了一小个火苗,凑着昏暗的火光,他替她穿上鞋袜,叮嘱道:“你记住莫要乱跑,若伤势再严重下去就麻烦了,你也不想变残疾吧?”
阿念摇了摇头,相柳对她说起自己的计划:“此处既是囚困苍龙的结界,相信只要我们将苍龙杀死,结界即可破。天亮以后,我便出发去找寻苍龙的踪迹,你乖乖地自己待在此处,我看看便回。”
“不可!”闻言,阿念立刻抱住他的胳膊:“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
“我并非要丢下你,会回来的。”他说着,语气中有难以察觉的温柔,似是哄诱。
“我不要!你去哪,我便去哪。”
“那你是想残疾?”他敲了敲她鼓起来的脚踝,阿念吃疼皱眉,可即便如此也丝毫不让。
“你可以背我。”
“若是遇到危险,难道我就这么背着你打?”
阿念点了点头,“你想想,万一我一个人在此处遇到危险怎么办?还有万一你遇到危险死了,那不就剩下我一人吗?我们必须得无时无刻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
相柳苦笑无奈摇头,她这是铁定了心要跟着他了。
“行,有什么事儿天亮了再说,你再休息一会儿。”相柳准备站起来,然而阿念将他的手臂抱得紧紧的,又再倔强地重复那一句:“你去哪儿?”
相柳叹气而后道:“你休息,我当然就要出去。”
“你也可以在这儿休息。”阿念说:“方才不是说了吗,我们得无时无刻在一起。”
他深呼吸,显得十分无奈:“我说皇后娘娘,您是皇后,乃有夫之妇,我们孤男寡女同在一个屋子里,你觉得无碍吗?”
“无碍啊!”阿念显得很是理所当然,她不懂他到底在纠结什么:“流光岛上,我们不也是这样吗?为何此处就不行?”
因为那时候他只当她是小夭的妹妹!相柳差点就脱口而出。
见他似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阿念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他深叹气道:“你到底懂不懂,我是一个男人。”
阿念不懂,她歪着头皱眉摆手:“你是一个男人,我是一个女人,那所以呢?”
她就不懂了,流光岛上他们明明就可以共处一室,怎么如今他却不愿意了?除了他想丢下她以外,阿念找不到任何理由。
相柳:......
“你睡吧。”跟她讲不通,相柳放弃了。他走到门口,将原本紧闭着的门打开虚掩着,盘腿坐了下来,说:“我哪儿都不去,就在此处。”
阿念不信,她跟着挪了过去,坐了下来靠在他背上,抓住一缕他的银发,嘀咕着:“我抓住你,你别想逃。”
相柳深呼吸,随即闭上了眼睛。
清晨的阳光透过虚掩着的门洒落在阿念脸上,将她刺醒时,她听到相柳说:“天亮了。”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手中还有一缕他的银发。阿念放开,对他说:“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那龙呢?”
“你清醒了吗?”他清了清喉咙,说:“若是休息好了,我们这就走。”
休息是休息好了,可是......
相柳得不到她回应,转过头看她,问:“有何问题吗?”
回答他的是悠长而又响亮的一声:“咕~”
她低下了头,“肚子好饿。”
相柳抱了阿念出门,燃起昨晚灭掉的火堆,将她放在一旁,然后自顾自地走到了湖边。
阿念环顾四周,昨日见此处便已觉很美,没想到清晨的时候更美。
周围都是五颜六色的野花,树上还有野果,流水涓涓,这地方实在是太美了。
此时相柳缓缓地回来,他手上是两条插在木棍上的鱼,熟练地将鱼安放在火堆上,随即他坐到她身边,递给她几个果子。
“垫垫肚子吧。”
“谢谢。”阿念对他说。
不错啊,真没想到这人竟也会道谢,相柳笑了笑。阿念咬了口不知名的果子,清甜可口,“嗯,好吃!”
相柳环顾四周,他昨晚已经飞上最高处看过了,这个地方别说龙的轨迹,就连猛兽的踪迹也没有。
难不成他想错了?这地方难道不是囚龙之处?
可昨日的鳞片确实是出自龙的身上他是可以确定的,那龙到底卧在何处?
最有可能的便是山洞中或者大海中。
这儿依山傍水,有数不尽的山,这下他们真的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出去了。
他扭头一看,阿念正皱着眉看他,似是担忧。他对她弯了弯嘴角,破天荒地再次安慰道:“别担心。”
用过这些食物后,相柳再次背起阿念,从最近一座山开始翻,一天下来,翻了五六座山,竟毫无所获。
背着她要再次回到那小木屋里,着实是有些远了。相柳寻了个山洞,将阿念塞了进去,自己也进去后,便点起了火。
就连后知后觉如阿念也知道,他们恐怕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回去,说不定真的如他最初所言,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夜色渐晚,事情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