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让她忘掉哥哥,离开哥哥?
阿念摇了摇头,她试过了,她做不到,皓翎有无数优秀的男子,可他们都不是哥哥。
她给了自己几十年的时间去寻觅,终究是徒劳。
而且她再也不敢去尝试,那日夜思念,却还要强迫自己忘掉的感觉,太痛苦了。
“不如你教教我吧。”阿念对他说:“你们是如何能够看着心爱的人走向别人的怀里?如何去面对,你爱的人,不爱你?”
海风吹拂着,相柳陷入了回忆。他其实没有资格去教阿念,也不知如何去告诉她。
他爱小夭,可她不是他唯一在乎的。曾经的他,心很大,却有很大部分给了辰荣义军,另外一小部分给了小夭。
小夭爱涂山璟,他当然痛苦,可比起他心中的痛,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
而阿念,她的世界里,却只有玱玹。
相柳说:“你可以继续爱他,可是你不该浪费自己的生命,就为了等一个男人,这样与画地为牢有何区别?”
阿念却扑哧地笑了,相柳看着她,不解。阿念解释道:“我姐姐跟我说过一样的话。”
相柳笑了,“不奇怪,她就是这样的人。”
二人抬头看天,满天的繁星,迷了阿念的眼,她似乎看到天在缓慢地旋转,看到了斗转星移,看到了时间的消逝。
她真的乱了,难道真的要这么一辈子等哥哥吗?
相柳站了起来,把手伸给她:“回去吧,明日我便送你回五神山。”
阿念拽着他的手站了起来,很不情愿:“这么快!我都还没玩过呢!”
相柳不应,牵了她的手就从岩石高处飞下,然后自顾自走在海滩上。阿念立刻跟上,不死心:“我说我还没玩够呢!”
“你已经消失了几日,整个大荒恐怕已经一片混乱了。”相柳说。
“那......那我再待两日,再玩两日!”她伸出两个手指,在他眼前晃悠,同时一直摇晃他。
“再玩两日就好啦!就只是两日,好不好?”
“你不是有蓐收这个护卫吗,如今大荒归于和平,四海升平,他应该很闲才是。”
“才不是呢,他如今是哥哥底下的重臣,杂七杂八的事儿多的是,我想使唤他还使唤不了呢!”阿念吐槽道。
相柳还是不应,阿念见他无动于衷,气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突然就坐在地上,幽怨地瞪着他。
相柳:......
耍赖可还行。他暗叹而后应:“行,就两日,到时候你别再想赖着我,要不然我就让毛球把你扔到辰荣山,让西炎玱玹自己送你回去。”
“行,我一定不会耍赖的!”
相柳怎么看都觉得她说的话不能相信。
辰荣山,紫金宫内。
玱玹坐在皇位上,阴沉着脸。为帝两百多年,虽然他还很年轻,但已然练就一身帝皇之气,令人怀德畏威。
他再也不是刚登基的那个少年帝皇了。
“再去找,将整个大荒翻转,也要找到阿念。”玱玹冷着脸对蓐收说。
“是!”蓐收心中已经骂了阿念还几百遍小混账,她都已经当了两百年的皇后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知轻重呢!
“陛下,还有一事。”
“说吧。”
“前些年干旱,赤水氏为解决其域内的干旱问题,私自筑了大坝。”蓐收说着边观察玱玹的神色。大坝建设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工程,自古以来,历代帝皇都不允许世家私自建设这种庞大的工程。一来防止有能力的世家以此为由屯兵,二来,工程庞大缺少监管便会便会滋生腐败,最终伤害的还是百姓。
赤水族族长糊涂,玱玹看在与赤水丰隆昔日的情分上,总是对赤水族多有忍让,然而玱玹的忍让并没有让他们醒悟。
玱玹不动声色,垂眸。蓐收继续说道:“若是该大坝没有问题,臣倒也不会参他们,可据说这大坝在设计之初,便已有缺陷。前些年还好,这几年雨水丰盈,这大坝已蓄水万万斗,这一阵子雨季,那水坝若是溃奔,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那大坝如今情况如何?”
蓐收道:“前线勘察,已有数十条大的裂缝,情况十分紧急。”
玱玹稍稍思虑,对蓐收说:“军队随你调配,务必要抢修好,阿念......算了,朕自己去找。”
“是!”
“若是有突发情况,务必要及时疏散百姓。”
“是!”
玱玹一个挥手,所有宫人退下,紫金宫里又只剩下他一人。
“阿念......”
皇位上,他默默地念道。
相柳就知道,阿念这人说的话不能信。
这两日,他与毛球带她上天入海,几乎飞遍了整个大荒,为了尽早打发她走,他与毛球对她无所不依,把他们折磨得够呛,然而人家却说不想走了。
“什么叫你不想走?”
阿念此时拿着阿珍家烤红薯,还有木匠家送来的秘制鸡腿吃得欢快,不应他。相柳把她的鸡腿拿走,声音不自觉地上升:“你回答我啊!”
“我真不想回去.......”阿念不自觉地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