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形容这种内心空辽的感受呢？
素来伶牙俐齿的姜晚意失语了，她很难找到精准的词汇来形容她此刻的感受。
她和赵宇航分手已经两个月了，念及他，情绪起伏不及当初怮痛崩溃，对他的恨意也逐渐消散。
坦白说，她并不希望他好过。
只是她也没想过要他死。
姜晚意眼神飘忽地望着机窗外的绵绵云层，心里无比落寞，故事的发展怎么会这样？
她在朋友圈看到他的讣告后，特地调整工作飞去见他最后一眼，送他最后一程。
她没有哭，就好像一块被烈阳晒到挤不出一滴水的海绵。
刚分手那一个月，她哭到肝肠寸断，定是把往后余生的泪水都流尽了。
不然现在，她怎么会一滴眼泪都落不下来。
她绵长地叹息着，沉浸于自己的情绪之中，以至于没发现一旁穿着剪裁考究的男人正举起手机在偷拍她。
若非那闪光灯晃到了她的眼，她或许永远都不会发现。
这道光亮透过机窗刺得她眉眼半眯，姜晚意动作稍缓地侧头，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眸子里带着无法掩饰的疲倦之意，此刻正困惑地看向男人。
姜晚意第一时间对他进行了个人评估预测，他应该不是那种偷拍猥琐男。
他光是坐在那什么都不干，就足够赏心悦目，那是一张儒雅又矜贵的脸，温文俊朗，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镜框。
镜片难掩那双眼睛的深邃宁静，只一眼，便让人过目不忘。
他是那种生长于优渥环境中的人，这种矜贵渗透在他的眼角眉梢，他的一呼一吸之中。
被抓了个正着的男人并没有露出窘迫和不安，他笑得坦然，“你刚才望着窗外的模样很好看，很有故事感。”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姜晚意眉头微蹙，面上表现出不悦之色。
然而当她听完后半句，她睫羽颤了颤，心中重复着‘故事感’这三个字，想到一个生命的消亡，她心中万千仓皇和悲哀。
片刻后她再度掀眸，认真望着他唇齿微启：“可以给我看看吗？”
男人并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把手机递过去。
姜晚意接过来看，女子穿着卡其色挺括连衣裙，包随意放在膝盖上，一头乌黑长发散落后背，她失焦地凝望着飞机窗外通身满是落寞。
她甚至没看镜头，却有一种故事感萦绕而出。
这是一张很孤单的照片。
她垂了垂眼眸，不难理解她此刻的状态。
原来真的可以不发一言，无形之中的情绪就已袒露一切。
她扯了唇角，将手机递还给男人，不加一字。
男人出乎意料，接过手机后扬了扬，自己上赶着追问：“需要我删除吗？我尊重你的意见。”
“没事，随意。”
姜晚意回答的并不上心，很快偏回头去，视线再度落向月华如洗的机窗外。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姜晚意没想到，他们后面还会有缘再见。
抵达余市已是深夜，回到家后姜晚意凭借最后的意志洗漱上床，被子一扯睡得昏天暗地。
这一睡，就是一天。
再醒来，天色如泼墨般黑沉，夜晚降临。
姜晚意打开手机，有好多未读信息，微信划拉着就是一串，她一一点开回复，乖乖巧巧。
刚回完全部，打算暗灭手机突地又来了条新微信。
【夜光等你。】
夜光是余市最新起的网红酒吧，里头的侍应生俊男俏女各打个的亮眼，老板营销造势做得极为到位，风靡一时，定位需提前好几天。
姜晚意才醒来有些惫懒，在床上扭来扭去不乐意动弹了，委婉拒绝。
对面连着劝。
【不光侍应生帅，来酒吧的帅哥也贼亮眼，帅哥不看，天打雷劈啊！】
【头可断血可流，帅哥不能错过！！】
姜晚意还是无动于衷，不是帅哥没吸引力，是她身子骨懒散了不愿动弹。
蔡莎莎见这都吸引不了闺蜜，扯扯嘴角，环顾周遭忽而眼前一亮，抬起手机迅速来了张后给人发过去。
【真的不来吗？】
姜晚意点开照片，随意瞥了眼。
蔡莎莎拍的是几个宽肩窄腰的侍应生，他们端着托盘长身鹤立，浑身散发着少年感十足的朝气，帅得让人流口水，而她的视线却精准地扫到了一个并不明朗的轮廓，他在旁桌的角落里，只露出了个侧身。
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袖口处高高挽起，干练又清爽。
她的脑海里瞬息间出现了那个在飞机上偶遇的男人。
这都能遇见？
她几乎没再犹豫，起身走去衣柜，从一众衣服里抽出一条黑色裹身素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