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实话。你转过来后就没有一天不卖口品的,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帮你在老师面前隐瞒过,这次你不走运,碰到贝贝自杀。怎么?你卖习惯了毕业之后要在国内当大口枭?别傻了,好好物色男人找个富公子攀附。文景煦继续嘲讽,你要是攀不上,你爸病房里的设备可就得撤了,本就是安出钱给你爸续上的。
我伸手去扯他的衬衫警告他别说了,李梨很烦闷地从我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刚要走的时候又突然停住,问文景煦是不是对邵茜姐姐释怀了。
她都读研究生了,你只有初中学历,多关心你自己吧。文景煦的眉头微皱。
我本以为李梨想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惹文景煦生气。
但下一秒她就伸手撩起我侧面的衬衫下摆,把夹在裤腰里的内裤绑带的带子给抽了出来。幸好文景煦给我绑了死结,如果是活结,后果不堪设想。我捂住侧腰让她松手,她往后拽了几下勒得我下面生疼,文景煦终于忍不住冲上前捏住她手腕,提醒她虞老师在等你监护人挪车位呢。
平时骗同学这是包扎带,现在杨老师又给你领养一个新家人,就不装啦?李梨笑容狡猾,松开了手让绑带滑落。我虽然调整不了里面的那层布料,因为卡进缝了,但我也赶紧把绑带塞进裤子里,免得被别人看到。
那我就走啦,希望你以后别变成我这样哦。李梨怪笑几声,甩开文景煦的手,随后搭住我的肩膀朝我说出她的美好祝愿。
我只闭上眼求她快走,头脑发昏,面颊发烫到恨不得变成鸵鸟把头埋进土里。
随着她的手掌攥成拳头轻轻在我肩头锤了几下,似乎是之前在她爸病房里的那场闹剧还不足以让她出气,这几下捶打使我的背更佝偻了。
文景煦怒斥道够了。拉起我走进楼里,上楼梯时还叮嘱我别往心里去。
我嘴上说着没什么,实际心里纠结得要死。跨楼梯时险些绊倒,被文景煦转身搀住。想说的话淤积在胸里憋得人难受,我拽住他的袖子,竭力用表情来表达心情。他用指甲掐了掐我的嘴唇,随后歪头用自己的嘴唇贴上来,鼻息喷在我脸颊上。其实我好想大叫,好想摆脱他,好想逃离学校,可不知怎的我就是直挺挺地站在那被他抱了起来,双脚悬空失去重心的感受令我愈发难受。伴随着身体如同海绵般被挤压,彩色的愤怒和呐喊无声息地渗出来。
来自于相机的咔嚓声适时响起,我用余光瞥见站在台阶上对着我们俩拍照的人长什么样后,情急之下直接咬了一口文景煦的嘴唇想提醒他。
文景煦虽然被咬得气息都紊乱了,但还是从容不迫地先把我放到地上。
杨老师,把照片删了。他从衬衫口袋里拿出薄薄的丝质手帕来擦嘴唇上的血,虽然只咬破了表皮,但看着那星星点点的血迹,我感到有些对不起他。
照片在你们没分手之前是不会删的,说说吧,谈多久了。杨老师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审问我俩,见没人开口糊弄他,又走下几阶台阶,本以为这样凑上来能给我们带来压迫感,但文景煦装作用手帕捂嘴打哈欠,实则抬手把他往后一推,使杨老师踉跄着跌坐在台阶上,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
杨老师,现在很少有老师在楼道里打听学生之间的恋爱八卦了。要是没事,我就陪贝贝去心理辅导室了。文景煦收好手帕,伸手把杨老师扶起来。
这时候楼上传来开门声,随着脚步声离楼道越来越近,Hailey猛地从扶手上探出头问我们怎么在这,还不上楼吗?心理咨询的老师在等着呢。
等我坐在心理咨询室的布沙发上夹紧双膝恨不得把小腿拧成麻花,眼前的老师只说了一句你可以随便讲后,就继续翻阅我的资料。我刚想说,咂咂嘴发觉苦味又冲上来了,本想着等他看完资料再说,至少能拖延时间。
老师接下来没听见我的絮语,只露出怀疑的神色上下扫了我几眼,就甩下资料推开门走出去了,以为是放弃的意思,听见门外传来低语声后我闭上眼等待接下来的安排。
但文景煦却走进来蹲在沙发旁拍拍我的肩膀问我是不是困了,我想也没想就撒谎点点头说确实很困,可以走了吗?
暂时不行,跟我说说最近都发生了什么吧,你来这也有一周了,感觉如何呢?他坐在我身旁低头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我,我往边上挪了挪,试图跟他保持距离,但他依旧不依不挠地摊开手掌挨个数出我这些天来经历的事情,例如有了自己的小房间和盥洗室,也认识了几位可靠的同学,甚至还勇敢地捅了安一刀。这些都可以跟他谈呐。
可是你都会读心术了,为什么要让我开口呢?让我产生自我表现的满足欲吗?我露出疲惫的神色起身正准备离开。
他也站起来牵住我向我坦言,只能读到强烈的、黑白分明的想法,而人生是被信息度复杂的海量细节灌注而成的,所以我需要现在说给他听或者冒出这个想法,而不是让他来猜。他猜不到海底有些什么。
那不就是没有咯,我还以为你什么都能读呢。我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