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他很会转笔,至少会转笔的人拿到什么就想转什么。也许那些茧就是转物件转出来的。
当时的我怎么都想不懂他为什么要跟我提这个话题,这件事在极大程度上加重了我对精神病人的偏见。但当文景煦真正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感到错愕,原来他什么都告诉过我,也是真心待我的,而我们之间的情分再也无法延展了。他的死亡给我的心境留下了不小的创伤,后遗症严重到我终日困乏,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命运无常,人无完人,荒唐又充满遗憾的泥潭是每个人都避不过的坎。
他见我陷入了放空大脑的状态,便主动往我这边挪了挪,提醒说我也陷入轮回了。
我立刻反应过来,打哈哈说不可能,我又记不清上辈子的事情。
他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视频中我躺在急症室的床上,四周都被隐私帘挡住,整个人被束缚带绑住呈大字型,校服上黄的黑的褐的都皱在一块,我整个人看起来也显得疯疯癫癫毫无人样。这是什么意思呢?把我绑起来了还要拍视频侮辱我吗?他按住屏幕快进视频,直到视频里传来我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声,他又把进度条调回去,我终于能听清楚我在讲什么了。
视频中的我面色涨红,杨老师则俯身凑近问我到底要说什么。拍视频的人也将摄像头怼在我嘴上。
看完那段后,我眉头紧皱,说这怎么可能是我讲出来的话。
他收起手机,解释这便是杨老师收养你的原因,虽然讲这番话的是你的另一个人格,但与其让你被那些困在当下的外化之民给压制戏耍。不如假借压制之名,行保护之实。
我百思莫解,问你们怎么不说自己是外星人呢?
他笑了笑,说如果我跟杨老师是外星人,要把你抓去做人体实验,你就满意了?
我在心里想如果是这种情况也不错,至少我很快就会死。
文景煦把车窗升起来,悄悄告诉我由于霸凌我的女生是困境儿童,因为她爸吸口,她八成有被志愿者盯着,所以她那边不好搞定。但那个拿铁盘敲我的男生心里有鬼,让他出事是轻而易举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