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就是为这事。 再没有其他说辞。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钟意沉了沉气息,接受了这份委托。 周聿白眉棱微拧,寸步不离地站在外头抽烟,阒黑幽静的眼淡漠睨着眼前的盆栽花卉。 看见梁凤鸣和钟意出来,他狭长微翘的眼一掀。 先打量钟意脸上的神情。 他了解自己的母亲,笃定梁凤鸣不会对钟意恶言相向。 只是钟意是个变数。 梁凤鸣拍拍儿子的肩膀:“天恒的事情我不插手,只是你也别放纵底下的人太过,董事会那些人该管就管,你年纪轻,稍一放松,那些叔伯就踩到肩膀上倚老卖老。” “我知道。”周聿白回道。 钟意虽然接了梁凤鸣的委托设计。 其实有好些天没见周聿白——只是觉得心烦。 情绪烦躁到最顶峰。 周聿白拿了钟心手中的家门钥匙,晚上自己擅自过来。 她很不高兴地冷脸相对,懒得出声搭理他。 使出小性子把家里闹得乒乒乓乓。 周聿白把她摁在床上。 她张嘴咬他,把他肩膀胸膛咬出一个个牙印。 又痛又爽,纠缠在一起,这天做的倒是酣畅淋漓、筋疲力尽。 钟意缓过那阵劲,坐在床上,伸手把凌乱微湿的长发往后捋:“我们就这样不行吗?” “当然可以。”他亲吻她湿漉的鬓角,温柔安慰,“你说了算。” 钟意也可以什么都不想。 只是把心思放到工作上来,面对梁凤鸣的那条项链,废寝忘食画了好多设计稿。 不过梁凤鸣是她见过最挑剔的顾客。 与其说是吹毛求疵,不如说极端严苛和精益求精更恰当。 钟意画的每一个设计思路都能被她一针见血挑出毛病。 不是造型、就是配色、材质和蕴意,甚至是镶嵌、釉彩、切合和工艺。 设计稿的驳回时间简直是随时随地。 早餐时间、中午午休、晚上临睡,甚至是深夜梦醒。 每一次对钟意都是沉重打击。 “我不需要各类珠宝的生硬拼凑,而是艺术的结合和底蕴。” “不是强硬掰出一个意境或者创意,而是真实寄托感情和融合。” “线条需要更生动,我不喜欢过多的累赘带来的视觉疲倦。” “……” 钟意绞尽脑汁,呕心沥血,翻阅无数的资料,也看了数不清的设计,找了无数灵感,前前后后改了六十多版设计稿。 每天睁开眼就是那串项链,闭上眼梦里还是设计和驳回信息。 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改到第八十版。 她把设计稿一扔,终于忍不住跟梁凤鸣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