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恨天境中所发生的事情终是大白于天下。
且不论容家如何为人不齿,单说那以活人——且是自己血脉子嗣为献祭的法阵就足以令人闻之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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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还不等众人细究其中原因,就又发现了新的事情。
离恨天境中,桑云惜那一次引怨魂上身,不止将容家制作的那位“怨魂至尊”放了出来,更是让这位找准了机会,借机将怨气大肆散发。
幸好桑宁宁早有防备,又有容诀和流光仙长等人相助,才没有酿成大祸。
然而饶是如此,如此之多的怨魂骤然被祭出,修士们自然又是好一阵的忙活,流云宗自然也不例外。
这一忙活,就是近乎一年的时日。
室外一片静谧,在大片大片的玉容花中,放置了一个小小的香炉。烟熏炉上的香气袅袅升起,轻飘飘的,如纱如雾,又如一朵朵的祥云一般徐徐向上升起,散在空气中,若有似无。
“可是准备好了?”
流光仙长语气平和的问出这句话,桑宁宁轻轻颔首。
“是。”
她看着容家后山上这大片的玉容,心中竟是出奇的平静。
怨魂之乱已经临近平息,真相早已大白天下,过往那些泼在容诀身上的脏水,也已经悉数洗刷,而那些恶事做尽之人,也都有了自己的报应。
桑宁宁想,这样的世间,应当是容诀会喜欢的了。
所以……
“师父,我想,是时候让大师兄回来了。”
随着桑宁宁的这句话,空气终于再次开始流动,不似微风轻拂,也不是狂风大作,只是一阵风骤然出现,不知从何而起,却让人无法忽视。
桑宁宁拿出了木剑,低低喝道:“且去。”
话音未落,她已将剑抛之于空中!
剑锋先是向上,而后仿佛有自我意识一般,调转方向,竟是直直向着空中而去!
随着木剑的出现,这阵风越刮越快,先是一朵,又是第二朵……直到最后,近乎是所有的玉容花都被它漩着向上,月光照应之下,花瓣光怪陆离,竟是如同一场绚丽多色的大雪,要将人世间的所有色彩都囊括其中。
悲欢也好,离合也罢,皆借着这皎洁月色酿成一壶酒,映照在花瓣上,凝固在晚风中。
风花雪月。
听起来无非是少年人最故作姿态的无病呻吟,但谁又能说,倘若能有这样的无病呻吟,岂非一个人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呢?
桑宁宁不住有些走神。
她想起大师兄将这套剑法交付于她时的笑,又想起他偶尔见她与符师兄等人过招时低垂下的眉眼。
玉容花聚在一处,如同一个旋涡,不断旋转着向上,几乎通天。
若是可以……
桑宁宁也想见一见那时候的大师兄。
“宁宁。”
轻若春风的嗓音带着似水的温柔,桑宁宁蓦然抬眼,原本聚在一处打着旋
向上的玉容花不止何时已经消散。
风嚣渐息,只剩下一道月色人影?,清凌凌地立着。
桑宁宁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流光仙长不知何时已经离去,桑宁宁也顾不得思考,她只是看着面前的人,脑中乱糟糟的一片,时而清明,时而又有些糊涂。
当真到了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竟然连脚步都迈不动,最后还是容诀弯起眼,一步步走到她身边。
他揉了揉她的头,轻笑道:“宁宁真厉害,又救了我一次。”
桑宁宁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
偏低的温度,却不再是寒冰似的冷意。
桑宁宁顺着容诀的指节向上,扣紧了手掌。
……不是幻影。
这一次,大师兄是真实存在着的。
容诀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也不出声,任由桑宁宁一点一点的摸着。
几息之后,桑宁宁终于回过神,她愣愣地抬起头,然后猛地一下扑入了容诀的怀中。
她也没说话,也不哭泣,只是死死地抓着容诀的胸前的衣领,几乎要用指尖扣出一个洞来。
容诀抬起手,再次揉了揉她的头,又垂下眼,骨节分明的手掌顺着发丝落在了她的后颈上,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抱歉。”容诀嘴角的笑意浅了些许,他轻声道,“留下这么多事给你……”
“我刚才对师父撒了谎。”
少女的嗓音平静地响起。
不带丝毫颤抖和哭腔,只是平和的叙述着。
“我其实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有把握……师兄,我是真的以为,我会再也见不到你。”
容诀的手顿了顿,低低“嗯”了人一声。
“所以我想知道,当日的师兄,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容诀低下头,恰与那双明亮的星眸对视。
一如既往的清透干净,也还带着比以往在青龙峰上时更甚的锋芒。
只是这锋芒如今被包裹的极好,褪去了那些泥泞犹豫,再也不会徘徊不定,也不会和往昔那样不断地刺向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