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2 / 3)

何时出发?”

“明日。”

“我今夜去舅父那里,明日一早回来。”

“好。”

吃过饭食后,殷陈看他打马离去,转向一旁给他送来大氅的青芦,心念一动,便叫青芦也教自己做一副护膝。

青芦倒是十分用心且有耐心,但殷陈虽是个十分会施针的姑子,却对女红一物一窍不通,她一向笑吟吟的面上也有几分挂不住,出言安慰道:“姑子不必气馁。”

“我没有气馁啊!”殷陈眨眨眼看向她。

青芦认命教授,看着她将手指头扎出十几个洞终于将一副护膝做好,欣慰一笑,不忍打击她,“姑子还是,很有天赋的。”

殷陈可没甚自觉,听不出青芦话中的揶揄,拿着那副护膝对着灯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显然满意得不得了。

——

霍去病打马到了大将军府。

两年前,卫青妻亡故。

卫青封了大将军后,陛下做主赐婚大将军和平阳长公主。

平阳见是他,忙将他引到屋中,“这雪下得可大哩,瞧你这落了满身,等会儿化作水该冷了,且进屋去将大氅脱下来烘干。”

几个丫鬟忙过来想为他解下大氅,霍去病抬手制止,自己将大氅解下递过去,“请问公主,舅父在何处?”

平阳面色在他这声公主出来时变了一变,很快平息下去,道:“在书房中呢。”

霍去病遂与平阳告了辞,去寻舅父。

平阳看着他的身影远去,无奈道:“这孩子,竟还不愿意唤我声舅母。”

霍去病行到书房门口,忽见舅父门外的仆从中多了个眼生的,看向任安。

任安朝他一笑,推开门,“大将军正在屋中等着君侯呢,君侯请进。”

风雪灌进屋中,吹得案边灯摇曳不定,卫青坐在案前写字,抬头看向来人,“来得正好,我新写了一赋,快来给舅父瞧瞧写得如何?”

霍去病看了任安一眼,任安遂寻了个藉口带着几个仆从走了,屋外只剩二人守着。

他回身将风雪关在门外,走到案边去看舅父写的赋。

将眉一挑,“闻舅父近日常与司马相如讨教,想来果然是天赋问题,舅父者这赋写得,既无韵律,也无磅礴气势……”

他话还没说完,卫青已经一巴掌打在他肩膀上,“好你个小子,几日不见胆子肥了,连舅父也敢打趣了!”

他连忙讨饶,舅甥二人闹了一阵,他才沉声说起正事,“陛下交予我一个任务……”

他说着,将卫青置于案上的匕首抽出,与舅父打起眼色。

卫青一面应着,一面悄步走到门边。

霍去病率先将手上匕首掷出,匕首如箭矢飞出,只听门外一声闷哼,血色溅在门上。

卫青一脚蹬开门,门外那人冷不防被踹下石阶。

卫青抽出插在门上的匕首,一下子扑向那人。

那人眼眸一利,立刻滚身闪躲,血色在白莹莹的雪上染了一地。

霍去病踱到门边,颇为散漫往门框门框一欹,“舅父可悠着些,别将他打死了。”

卫青一脚踢在那人腹部,揪着那人衣领,将他看了一番,“淮南王竟派这等人来刺杀我,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那淮南国细作却手腕一翻,将手中物什猛地拍向卫青背上。

霍去病将腰间玉佩摘下,往那人手上猛地掷去。

那人只觉手腕一麻,手上登时没了力气,手上物件落入雪中。

卫青看向那根落在雪上几乎隐去的细针,神色顷刻变得严肃,看向外甥。

任安带着仆从过来,将此人押走。

霍去病这才道:“丞相府也抓了个细作,公孙丞相险些被那细作毒害了。”

卫青这才将匕首地上的玉佩和银针拾起,看向靠在门边的外甥,“淮南王这是想趁这次大雪对长安发难。”

霍去病神情亦是严肃,“陛下让我带兵前往淮南国一趟。”

卫青将玉佩和针递给霍去病,“先生可给你诊过脉了?”

霍去病捻过那根如发丝一般的针,“嗯。”

“此行是你单独带兵,一路定要注意安全,还有衣裳也要带厚的……”卫青絮絮叨叨嘱咐他。

霍去病一一应下,“往年都是舅母嘱咐我的……”

卫青神色一僵,面上骤现怅惘之意。

霍去病即刻闭了嘴,“外甥省得。”

卫青勾起唇角勉强笑笑,道:“伉儿吵着要见表兄呢,今日便留在宅中罢。”

“诺。”霍去病拱手。

卫青扶起被踹坏的门,舅甥二人又捣鼓了好一阵将门重新安上,还未高兴太久,门又哐当一声倒回了原位。

二人面上闪过一丝尴尬,皆默不作声离开了书房,等待任安来收拾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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