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嫌纪垣并没有直接从侧门进去玉慈庵的内院,而是背对着门安静等待刘瞳出来。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纪垣感觉到背后有人悄无声息地趴在了他身后。接着,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纪垣背过手去扶着身后的人,没好气地问了句:“怎么这久才出来?”
趴在他背后的刘瞳没有立即回答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懒洋洋的说:“我睡得正香呢!你就把我叫醒。你得把我背回去。”
“好好好。”纪垣把刘瞳背了起来,语气宠溺地说:“饿不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纪垣左等右等没有等到刘瞳的回答,等将她抱上马车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她已经是睡着了。
“怎么还是这么喜欢睡?”这话纪垣才刚说完,意识到自己好像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下一秒,对着马车外的谷一大喊道:“谷一,去医馆。”
谷一不敢探头进来细问,只是乖乖地驱车往医馆方向驶去。
这天刘瞳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房间里面烛火烧得正旺。刘瞳缓了好一会儿才理清楚自己已经回到了温王府了。
房间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她感觉到口渴,但是也没有唤人进来,而是自己慢慢坐起来给自己到了杯已经凉透的茶水。
喝了几口冰凉的茶水之后,刘瞳开始缓过神来。她想起前两天她面见皇上的时候,皇上跟她说的那句话:“既然选择了做刘毓安,那以后就安安生生地当个贤良淑德的温王妃。”
什么嘛!
嘶……
刘瞳捂着因为突然血气上涌而隐隐作痛的脑袋,趴在桌子上让自己慢慢缓过劲来。
虽然上次流产之后,她的身子一直用名贵的药材养着。可是她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特别是这次去满堂元动了几次真气,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后来又为了赶在纪垣之前回到景歌,她不眠不休赶了三天三夜的路。
即便眼下她已经睡了两天,但还是感觉到身体无比乏力,头昏脑涨。
现在别说提刀耍剑了,她方才倒茶的时候也感觉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你怎么醒了也不叫下人进来伺候?这茶水都凉透了,还喝什么!”进来查看刘瞳情况的纪垣一顿炮语连珠,然后把刘瞳横抱回床上。
给她盖好被子之后,纪垣担心地看着她,又心疼地问:“你脸色怎么还是这么苍白,明明已经给你喝药了。”
刘瞳疑惑地看着他:“你给我喝什么药了?我怎么头这么晕?”
“补气血的药。”纪垣有些颓废地跟她说:“我本来看你这么嗜睡的样子,以为你……你有了身孕,满心欢喜带你去看大夫。谁知道大夫说你这是流产和连日操劳导致的气血亏虚。”
纪垣俯下身额头抵着刘瞳的额头,声音哽咽地对她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我不要再听到别人跟我说你不在了……”
刘瞳看着纪垣难过的神情,心里也心疼得紧,她抬手放在纪垣的脸颊上,愧疚地说:“对不起,我……”
纪垣低头吻住她不让她说下去:“以后都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知道吗?”
这话从刘瞳的耳朵一直钻进了她的心窝了,让她情不自禁地就流下来眼泪。几颗滚烫的泪珠从刘瞳眼睛里面滑落下去,纪垣看着连忙伸手去擦,关切地问道:“怎么就哭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刘瞳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用力地摇了摇头:“我没事。”她整个人倒在纪垣怀里,轻声地说:“只是感觉许久没有见你,开心得有些激动了。”
“你这幅病恹恹的样子,看着就不开心。”纪垣抱着她,有心疼地说。
“我有点饿了,你让下人拿点吃的给我吧。”
“行,你等着。”
吃饱喝足之后,刘瞳躺在床上想了想,指着床边的柜子,对纪垣说:“你去把暗格的东西拿出来。”
“怎么忽然想起看那里面的东西了?”纪垣虽说不解,但还是去打开暗格,准备把东西拿出来。
当他看到那个金属筒的时候,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拿了出来,问刘瞳:“你是要我看这个东西吗?”
“对。”刘瞳点点头。
纪垣打开之后,粗略地看了看,很快又合上了,惊讶地看着刘瞳:“你都知道了?”
“嗯。”刘瞳了然地看着他,平静地说道:“看来你也知道了。”
纪垣点点头,神色不明说道:“前日皇兄告诉我了。”
刘瞳好笑地说:“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个笑话。”
纪垣上前坐在她身旁,手覆在她的手上,宽慰她:“都过去了,你现在身子虚弱。就莫要为这些事情动气了。”
道理虽然刘瞳都懂,但她却还是气不过:“说起来,当年许太师被查出暗中扶持夜茉丸产业遭满门被贬。李年元算是个什么东西?现在竟然能够风风光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