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满堂元西边城郊日落岭附近——
“我说将军,这大晚上的你不让兄弟吃饭也就算了,若是操练在军营中也可以,你为何要让兄弟们来这地方搭伙烧饭呀?”说话的人是长孙佑廷手下的得力干将奉大力,刚刚放下一只打来的野猪,抱怨道:“这野猪也太凶猛了,刚刚若不是带足了人手,小的怕不是要死在它的蹄子下了。”
长孙佑廷木着脸看了他一眼:“一只野猪何惧之有,抱怨那么多还不快点动手?”
“是是是。”奉大力点了几个大头兵让他们快点弄热水把猪收拾好,然后自顾自地嘟囔道:“也不知道今天将军哪根筋搭错了,大晚上要出来打猎,还拉了好几十个人。这头猪也不知道够不够分的……”
“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长孙佑廷看了他一眼,看得奉大力有些发憷了。
奉大力知道这个长孙佑廷是个极其讲规矩的人,跟他这种粗人不是一个世界的,所以他也不恼,调整了自己的站姿,毕恭毕敬地说道:“报告将军!小的在想这野猪是烤着吃还是煮着吃好!”
长孙佑廷被他这幅假正经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随手抓起一把沙土向他扬了过去,笑骂道:“还不去干活,不然连猪毛也没有你的份。”
“是!将军!”奉大力煞有其事地回答,然后小跑到火堆旁督促大家好好烧火。
长孙佑廷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眼下月亮已经升起来了,他心里盘算着他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在这里野炊,也不知道那些马贼会不会出现。
唉,也不知道这温王爷打的是什么主意。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之后,野猪已经收拾好该炖的炖,该烤的烤。就在长孙佑廷以为那班马贼不会来的时候,却从不远处传来了马队的声音。长孙佑廷松了口气,等了这么久终于要来了。
奉大力也听到了马队的声音,他机警地跑到长孙佑廷身边,低声问道:“将军,可要命人去查探一番?”
“不用,在这里等着兔子上套。”长孙佑廷看了看那快要烤糊的猪肉,虚晃地提了他一脚,“都要糊了,还不去看着火?”
“是,将军。”奉大力虽然乖乖照做了,但是心里还是奇怪这长孙佑廷今日为何如此异常。往日,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是他第一个要求去打探的。今个儿怎么如此反常?
每过多久,马队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奉大力看了一眼长孙佑廷,得到肯定后,赶紧放下手上的烧火棍,跑到马队面前截住了他们。
“你们是何人?大半夜的在来这个荒山野岭做什么?”
马队为首的是个蓄着络腮胡子的男人,长相装扮都不像是霁国人,他操着一口浓重的口音说道:“我们是鸢沐的行脚商人,正要赶路回鸢沐交货。”
奉大力手一伸,问道:“大半夜赶路?鬼鬼祟祟的!通关文牒拿来给我看一眼!”
络腮胡子的男人下马,连声讨好地说道:“兵爷你就行行好!这是城东费家的货,若是送晚了小的也不好做呀!”说着,暗暗地从袖子里递给奉大力一块碎银。
哪知道奉大力并不领情,反手将他一推,大声喊道:“你兵爷爷我不吃你这一套!要不把通关文牒拿出来,要不你这人和货我都给你扣下了!”他转头大声喊道:“兄弟们!给我将他们压下来!”
络腮胡子见形势不对,便也让马队的人亮出家伙。那头野猪还在火堆上炖着烤着,两队人马却已经互相厮杀起来。
长孙佑廷坐在石头上面看着两队人马厮杀,心里默默数着马车上装着的货物,不多不少跟温王爷说的一样——一共二十五个箱字外加两筐掩人耳目用的冬瓜。
这兵蛋子虽然还没吃饭,刚刚要折腾了好一会儿,但是平时也是训练有素的。一队马贼不过十来个人,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全部拿下了。
奉大力点了点被俘获的人发现少了一个,便急急忙忙地跑去跟长孙佑廷禀报。没想到长孙佑廷只是说了句:“把东西收拾一下,该回军营了。”
奉大力一听不乐意了:“将军!这野猪都快熟了,还没吃呢!”
长孙佑廷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若是饿了,你吃两口再回去。”
奉大力气得直跺脚,又不能发难,连忙吩咐手下的人将野猪也一并打包好,然后急急忙忙地跟着长孙佑廷身后。
一群人回到军营之后,长孙佑廷并没有急着去审刚刚俘获的马贼,而是走向了刘瞳所在的帐篷,并让奉大力在外面站岗。
奉大力只知道今天令王来了,可是往日将军见令王的时候也会让他跟着的。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将军如此反常。
这个时候,刘瞳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不过那药效还没过去。此刻她头还晕着,只好靠在床榻上缓神。
“末将见过令王。”长孙佑廷毕恭毕敬地行了礼,然后站得笔直地说道:“方才末将带着手下去猎野味吃,偶遇一个马队。说是要将费家的货运往鸢沐,但是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