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稀客呀!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出现了呢!”药房的门口放着大大小小的药壶,其中有几个冒着烟正在熬着刺鼻的药味。那个正在扇着扇子、看火的正是这回春馆的掌柜——杜晴。
“哪能呀,你看我特地给你买来了这刚出炉的糖炒栗子。”刘瞳把袋子就这么直直地丢了过去。
“小阿福呢?”杜晴接过糖炒栗子,咬了一颗,立马吐了出来,骂道:“不是让你别在老丁头那买吗?总是炒不熟!”
“这不是因为老丁头就在你隔壁嘛!生的也能吃不是!”刘瞳抓过几颗,细细剥了起来。
“啧啧啧!从前可不见你吃得这么斯文!”杜晴把栗子往旁边一放,“找我什么事!”
“我找你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来叙叙旧嘛!”刘瞳笑了笑。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杜晴指了指被太阳晒得白灿灿的大街:“这大中午没有客人来的。”
“给我弄一副□□,丑一点的。”刘瞳一边说一边眼睛看向了别处。
“你要面具让小阿福给你弄不就完了吗?干嘛寻我。”杜晴翻了个白眼给刘瞳,顺手给她打了个脉。
“但凡阿福在我身边,我也不来麻烦杜大神医。”刘瞳有些不自在地把手收了回来。
“怎么?你把阿福气走了?”杜晴探究地看了她一眼。
“发生了一点事,以后再说吧。你先给我弄一副来,记得要丑一点的。”刘瞳放下钱袋,准备起身离开。
“拿走你的臭钱,可别弄脏了我这悬壶济世的地方!”杜晴坐在回春馆里面挥着扇子大声嚷嚷。
“拿着吧,我能给你的就这些了。”刘瞳一边往外走,一边背着他举起手比划了个三:“给你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后我来找你。”
杜晴看着刘瞳趾高气扬的背影,立马火就上来了,随手抓了把栗子壳像刘瞳方向扔去:“我以前可真是救了一个神经病。”
他们的渊源要从漓山关隘一战,刘瞳受了箭伤的时候说起。阿芙医外伤的本事都是杜晴教的,也不知道阿芙使了什么招数,竟然让杜晴对刘瞳是女儿身的事情缄默不言,甚至还对阿芙倾囊相授所有的外伤本领。
后来阿芙多次试探杜晴,有一次杜晴被问烦了,压着声音威胁道——如果阿芙再无休止地问他,他就立马说出去。
从此之后,杜晴成为知道刘瞳真实身份的唯一一个平民。其实刘瞳也有想过杀人灭口,但是杜晴这厮看起来实在太人蓄无害,除了对行医其它都没有兴趣。刘瞳想杀人灭口的想法也吞进了肚子里面了。
接下来,刘瞳并没有回将军府,也没有去找纪垣。而是穿着男装在满堂元到处瞎逛,满堂元认得她的人其实不多,所以并不用避讳那么多。吃饱喝足之后,刘瞳找了个唱曲的地方,听了一下午的小曲儿。
等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刘瞳又抱着大包小包的点心去了回春馆。
“我的杜兄!我来看你来了!”刘瞳喊了几声之后,发现没有人回应。她四处看了看,店里的药罐还在烧着——没打烊啊,难道在后院?
刘瞳把点心都放在了柜台上,狐疑地走进了后院,还没反应过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玩够了吗?”
刘瞳定睛一看,坐在院中喝着热茶的正是纪垣。而杜晴则站在了一旁,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他看到刘瞳进来了,连忙哭丧着脸上前哀嚎道:“你们先聊,我那些药都快熬干了!”说罢,杜晴连忙跑了出去。
“这面具做得不错,也不知道用来做什么呢?还要做个丑的。”
刘瞳眼尖,一眼就看见了纪垣手上的□□。
“那是我的!”刘瞳气势汹汹地想要去抢回来,可是纪垣动作比她快一步,刘瞳扑了个空,整个人硬生生地扑倒在了纪垣的怀里。
纪垣立马就抱住了刘瞳的腰身,打趣道:“才一天不见,令王怎么有了龙阳之好?”
“还给我!”刘瞳气凶凶地说道。
“你告诉我你要去做什么,我就还给你。”
“你欺负我!”刘瞳眼看硬的不行便来软的。
纪垣眯着眼睛笑了笑:“我的王妃大晚上失踪了,第二天来找一个男子,而且还知晓她令王的身份。你觉得,本王会善罢甘休吗?”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别对他动粗!”
“救命恩人?”纪垣嘴角微微一扯。
“漓山关山隘一战我受的箭伤是他救的……”
“他亲自给你治的?那本王得把他的眼睛挖下来了……”
“不是不是!是他教阿芙怎么救我,阿芙亲自动的手,除了阿芙谁都不在……”
“那还差不多。”纪垣想想觉得还是不对劲,问道:“那他为何要帮你隐瞒身份。”
这个时候门帘那边出现了杜晴的身影,他不慌不忙地撩起帐子,慢条斯理地说道:“杜某虽然只是一方野医,但也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