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很快就过去了,船直接开到了景歌。今年景歌的河出奇的到了冬至的时节还没有结冰。
回到景歌第二天,刘瞳的葵水就来了。葵水带来的痛让刘瞳在床上直打滚,无论阿福用什么法子都不管用。最后阿福只能抱住刘瞳,防止她痛得做出咬舌撞墙的事情来。
“阿芙,我是……不是……要……死了。”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有我在呢,不许你死!”阿福带着哭腔,也不顾自己眼泪已经流下来了,不断地给刘瞳擦那一直外冒的冷汗。
阿福也实在是着急了:“从一开始我就不该给你吃那个药!你看看你现在都什么样了!”
“药是我自己要吃的,怪不得你。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你前天在船上为什么不让我回景歌了吗?”刘瞳脸色苍白,满脸冷汗,时不时因为疼痛浑身会抽搐。
阿福看她这样,也不再隐瞒说:“回景歌那天你起得晚。我去给你找店小二打水洗脸的时候,无意间听到谷一告诉温王——那天晚上要刺杀我们的人是二叔父派来的。”
刘瞳一听,也管不了疼痛,手捉紧阿福问到:“你是说,是我的二叔父派人来杀我?为何?”
阿福点点头:“我听谷一告诉温王说,那人要伪装成你要对温王图谋不轨,然后谷一为了保护温王把我们灭口。”
“如果我因此被杀,他就不怕被牵连吗?”刘瞳忍着疼痛苦笑。
“可是我倒是觉得,他们这样是为了嫁祸给温王。毕竟,温王行事乖张的名声是全大霁都知道的。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温王不在景歌。以二叔父在朝中的势力,完全可以编造成是温王一时兴起对你动了杀机。山高皇帝远,怕是没等温王回来。这令王的爵位就到了二叔父的儿子刘梓庭头上了。”
阿福抬手给刘瞳擦擦汗,又继续说下去:“这也是我猜的。你也知道,这些年刘家别有用心的人多了去了。”
刘瞳摇摇头说:“你这样说不无道理。但是,万一我这身份泄露出去,全刘家都得陪葬。而且就算我死了,令王的爵位也到不了他儿子刘梓庭的头上……啊……疼……”说话间,她的腹部就像是有人在撕扯一般,让她痛不欲生。
“哎呀,你别想了。”阿福连忙给她按摩穴位,减缓她的疼痛,“现在是在景歌,老夫人还健在,二叔父不敢对咱们怎么样的。你先好好休息。”
“那件事先别让奶奶知道,我有些饿了,你给我弄点粥来吧。”刘瞳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疼痛让她脸色越发苍白。
“行,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叫外面的丫鬟进来。”阿福给刘瞳盖好被子便去了厨房。
另一边,温王府的下人都议论纷纷——他们王爷自从打完仗回来整个人容光焕发,春光满面,一点不像是打完仗吃完苦回来的样子,反而像是逛完紫庭楼回来一样。
没人知道王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连谷一也摸不着头脑,今天王爷一大早就来就满脸笑容,还让他把新做的冬服都拿出来让他挑。
还特意拿了太后赏赐的白玉发簪出来,这要不是过什么大节或者去祭祀一般王爷也不会拿出来。
今天是怎么了?
正当谷一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纪垣对着他说:“走,去一趟令王府。”
这句话听到谷一耳朵里,就像是晴空万里突然一道霹雷一般。
他仿佛知道了些什么——在军营的时候,王爷就很喜欢去找令王。庆功宴那天更是让自己去支开阿福,后来那天晚上王爷醉醺醺地笑了一个晚上。
前几天在客栈还跟令王睡在一间房,早上王爷竟然是自己穿戴整齐,出房门的时候心情颇好。
难道?!
难道王爷跟紫庭楼的姑娘们待腻了,现在看上令王了?
想到这里,谷一心情很复杂。但他还是掩饰住自己的担忧紧跟着纪垣去了令王府。
这温王对于令王府所有人来说可是稀客,这二十年来就看见过那么两三回。而且基本都是令王府大宴宾客的时候才会瞧见他。
今个儿是太阳打哪边出来了?这温王怎么突然来这里?
老管家听到家丁来报,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就差给他跪下了。老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道:“小的见过王爷。敢问王爷来府上有何贵干?老奴好去通报一声。”
纪垣双手背在身后,煞有其事地说:“本王找令王有要事商量。”
“哎呦!”老管家一听,汗都出来了,“少,少,少爷他……”刘瞳现在正在床上痛得打滚,老管家一时想不到搪塞的理由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令王他怎么了?”纪垣看着老管家支支吾吾不肯说话,感觉刘瞳肯定出事了。
这温王虽然风流名声在外,可到底还是个正儿八经的王爷。光那居高临下的气场就把老管家吓了什么都忘了,脱口而出道:“少爷他,他身体抱恙。正在房中休息……”
纪垣一把就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