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现在把镯子给我,两个嫂子,岂不是要生气了。”郑丽娘看着手腕上戴的镯子,既高兴,又担心两个嫂子不高兴。
“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拿着吧。”郑母给了镯子,又悄悄给了她一点碎银子,道:“好好藏着。”
“娘。”郑丽娘抱着郑母,哽咽地说道:“娘,要不,我不回去了。”
“你放得下王鹏?”郑母挑眉。
郑丽娘的唇动了动,伸手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肚子,她每天都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十分的调皮,道:“他是孩子的爹。”
“行了,你赶紧回去吧,我们没空,就不送你回去了。”郑母没等郑丽娘开口,她道:“丽娘,我和你爹他们还有事,得把盐给卖了。”
郑母说着,拍着她手里的碎银子,道:“有了这些银子,给王鹏拿些药,也能过好日子。”
“娘,你放心,我晓的。”郑丽娘叮嘱着她们好好照顾身体,小心卖盐,别被人发现了。
郑母低头,抹着眼泪,塞了一个包袱给她道:“丽娘,快走吧。”
郑丽娘抱了抱郑母,摸着手腕上的银镯子和手里的碎银子,她的心安了安,朝着郑母挥了挥手:“娘,我什么也不知道。”
“好,好好过日子。”郑母轻拍了拍郑丽娘,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些话,郑丽娘哭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娘,等风头过了,我就会回来看你的,到时候我生了孩子,你肯定要来看你的小外孙吧?”
郑母的嘴角顿了一下,点头道:“小外孙一定会平安降生的。”
“娘,那等我坐月子的时候,你再来,你放心,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也别露出马脚就行。”郑丽娘一边叮嘱着,一边悄悄的和郑母说着话。
郑母含糊的应声,等郑丽娘离开之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郑母许久都没有回神,直到郑父的声音传来:“赶紧的,收拾东西走路。”
“老郑,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带丽娘一起走。”郑母回头看着郑父,再看着郑丽娘早已经消失的方向,她的声音透着哽咽,眼泪从眼眶里滑落,道:“她,怎么也是我们的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带她走?你觉得我们还能跑走吗?”郑父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头发长,见识短,我们就是去南方做生意,带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去偷了盐井?”
郑父低声,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现在回去,谁能信是我们干的?他们又没有证据。”
“再说了,我们全家去南方生活,不是早就发出话去了吗?”郑父看着她道:“你要是舍不得走,那就留下。”
为了今天,郑父一家子,可是早就有说辞了,说他们南方有一个亲戚,如今日子过得好,家里的田地很多,打理不过来,如果他们去的话,可以有田有房子。
南方比他们这里更加的富饶,能有更好的生活。
为了这一天,他们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岂不是郑母舍不得女儿,就能轻易放弃的?
有了这一批盐,他们去了南方,盖大房子,开铺子,吃香喝辣的,再也不用受苦受穷,以后只要他想,女儿还能再生。
“你……”郑母看着郑父离去的脚步,一咬牙,也跟着郑氏回头看了一眼郑丽娘消失的方向,转身也跟着离开了。
“用石头,砸石头,石头是个大坏蛋。”
孩子们拿着石头,往坑洞里扔石头。
张石磊就像是死尸一样,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坑洞上方,寒风瑟瑟,只露出一点点的光芒,先前是黑山村的村民,对他各种嘲讽,欺负,烂菜叶子,臭粪之类的。
再后来,就是那些孩子们,一边唱着歌,一边给他扔童子尿,一边砸石头,有时候张石磊都想,干脆死了,一了百了!
可真正咬牙齿的时候,那痛感,让张石磊犹豫了,这太疼了。
“嗄哩叽噜(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那些人太可恶了。)”里川的情况,也不比张石磊好到哪里去,他们两个人关到一起,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在吵架一般。
“叽哩嗄噜(你不说有援兵吗?你不是说有人会来救我们吗?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离开。”张石磊的声音都透着无力。
他感觉自己离死,也就只是一步之遥,天气寒冷,身上不知明的味道充刺着,他对里川的语气,都没那么讨好了。
“嗄哩叽噜(张,对方这么厉害,还有那种会炸船的东西,你怎么没告诉我们?)”里川对张石磊,也是一肚子的气。
两个人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吵了起来,对于孩子们砸下来的石头,置若罔闻,最后,两个人连吵的力气都没了。
王家大小侄子,就是其中砸石头的孩子,他们的爹,要不是因为嗄嗄兵,就不会死,娘也不会因为爹的死,动了胎气,难产而亡。
他们兄弟两个,就不会变成寄人篱下的小可怜。
王家大小侄子听着他们叽哩咕噜的话语,就开始有意识地听着他们的话,别人一天来一回,他们就一天来个三回,不是砸石头,就是丢草,要不然,就是骂他们几句。
“没有一个人会说嗄嗄语吗?”唐念打听了一圈,也没打听出来,最后,还是将目标盯在里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