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沈侯爷回答的飞快,眼底却是心虚的。 沈君柏定定的看着他良久。 沈侯爷抬起头,看着他道:“寒舟,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的。” 刚刚还嘲讽他的人,可是在此时,语气却软了下来。 “寒舟,延宗的性子是顽劣了一点,但绝对做不出弑兄的事情。”沈侯爷爬到栏杆处,朝着沈君柏伸手。 沈君柏往后退了一步,连衣角都没让沈侯爷抓住,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也许在此时,他才是一个父亲的样子。 可惜…… “我知道了,只有沈延宗才是你的儿子。”沈君柏一步一步的往后退,转身离去,对身后沈侯爷的话,充耳不闻。 路过沈延宗的牢房时,他还特意给了沈延宗送去了好消息。 “完了,什么都完了。” 沈延宗进来天牢的时候,还盼着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呢,可听到沈寒舟说他的世子之位没了,还有一个弑兄的罪名时,他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 他完了。 从天牢里出来,雪,纷纷飞落,落在沈君柏的黑色披风上,显得格外的凄凉。 他仰着头,愣愣的看着正月十四的月亮。 唐念坐着马车赶过来 的时候,正巧看到他抬头看月亮的背影,凄凉、孤寂、充满了悲伤。 “君柏。”唐念连披风都没穿,直接小跑上前,从身后抱着他:“我们回家吧。” “念念。”沈君柏低头,看着那一双如青葱似的手,他覆上,微凉的手,让他搓了搓,想替她暖手。 他转过身,见她连披风都没有穿,直接将身上的披风解下,系到了她的身上,宽大的披风,衬的她格外的娇小。 “下雪了,怎么还出来了?”沈君柏紧紧握着她的手,一边搓着她的手,一边给她的手哈气,想让她的手暖和一些。 唐念微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不过短短的时间,白皙的脸庞冻的通红:“当然是来接我夫君回家啦。” 唐念没有问他来天牢做什么,更没有问他和沈侯爷说了什么,只是像一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同他说着话。 唐念钻到了他的怀里,仰头撒娇说道:“我冷,我们快回家吧,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火锅。” “好。”沈君柏直接将人抱上了马车,马车晃晃悠悠的到了将军府下马车时,他还想抱唐念,被她拒绝了。 “别啊,我们就这样走路吧。”唐念侧目,看着沈君柏道:“先让汀 兰他们把菜放锅里煮一煮,等会我们回去就能吃了。” “我们就这样走回家,好不好?”唐念拉着他的手,也没问他,就兴冲冲的说着今天火锅准备了什么菜色。 比如她爱吃的毛肚,比如沈君柏喜欢吃的鱼丸,还特意伸出手道:“今天这手打鱼丸,可是我亲手做的,等会你要是不多吃一点,都对不起我辛苦半天了。” “好,等会我多吃一点。”沈君柏刚刚被凉了的心,此时,慢慢的暖了起来。 今心院。 火锅早就已经咕嘟咕嘟的在桌子上摆放着了,从荤菜到蔬菜,那是应有尽有的。 “你看,我很贴心吧?还给你准备了一点酒,暖暖身子。”唐念将特意准备好的果酒拿了出来:“明天你还要去军营,烈酒我就不拿了,拿一些果子酒给你喝。” 热腾腾的火锅,唐念那明媚的笑容,叽叽喳喳的声音,渐渐融化着他冰冷的心。 这一个晚上,喝了一点小酒的唐念,比往日更加的缠人,也比往日更加的主动,沈君柏就像是不知疲惫一般,直到天明时分,唐念才迷糊的睡去。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外面的雪都堆得老厚了,唐念摸向床边上的空位,早已经一片冰凉了。 唐念揉着眼睛,想不到她竟然迷糊到沈君柏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了? 唐念穿上衣裳,吃着点心,才知道,沈君柏一大早就进宫里了。 “夫人,不好了。”汀兰急匆匆的从外头进来,头发上还沾染着白雪,她一进屋便迫不及待的说道:“宣西侯和沈延宗的罪判下来了。” 唐念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沈家所有人,抄家流放岭南边境。”汀兰的话音落下,唐念便察觉还有后文,她问:“那将军呢?” “将军自请削去官职。”汀兰的话顿了顿。 “汀兰,然后呢,将军不会被影响吧?”唐念担心的站了起来,先前她想法子把宣西侯府和将军府隔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