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常五郎忙取下腰间的荷包,平日里,他们兄弟几个想看一看,常五郎都不愿意,这会倒是十分的大方。 唐念接过荷包,细细的看了看,最后在荷包的角落里,看到一个‘王’字时,就完全可以肯定了,这真的是冯翠翠的荷包。 锦江河畔时遇到的冯翠翠,提醒她们赶紧走,提醒她们王家在上京有人的冯翠翠。 “这荷包是一个姑娘送你的吧?”唐念打量着常五郎,如果没有那大脖子,常五郎的模样,也算是端正。 “不是,这是他买的。”常二郎上前一步,拉着常五郎,制止他说话道:“夫人,这是我五弟从一位姑娘的手里买下来的。” “买的?” 唐念眼眸微闪,似好奇的问:“这荷包,人姑娘怎么会卖呢?难道那姑娘卖绣品挣钱?那也卖绣帕,不会绣荷包。” 荷包,发簪在永庆国来说,那都是相当于定情的信物,就如沈君柏,明明唐静晚给他绣了很好看的荷包,非要她绣的四不像的荷包挂在腰间。 为了让沈君柏腰间的荷包不被人笑话,唐念可是下了苦功夫的,就为了能够让沈君柏戴出去不被人笑话。 沈君柏是不怕被笑话,对着她那丑兮兮的荷包,还跟人说是我娘子子绣的! 唐念:“……”真的会谢,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的绣工这么不好。 “二哥。”常五郎拉着常二郎,道:“我不想骗人。” “夫人,这荷包是翠翠给我的,但我给了她五百文钱,虽然大哥二哥觉得是我买的,但我觉得是送的。”常五郎时常拿着荷包,想着一定要多挣钱,给翠翠赎身。 唐念听到翠翠的时候,就肯定了,这荷包真的是翠翠的,不过,翠翠有爹娘还有兄长护着,怎么还需要卖荷包? “冯翠翠?” 唐念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常五郎震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震惊的看向唐念,惊呼:“夫人你怎么知道翠翠?” “这荷包。”唐念扬起了手里的荷包,实在是这个红配绿的荷包,再加上面料的特殊,当时她看了一眼,就记住了。 “夫人认识翠翠?夫人是翠翠的……”常五郎看着天仙一般的唐念,甚至想着,唐念会不会翠翠的姐姐? 唐念想了想,回:“朋友?”逃荒的路上,共处了一段时间,算是朋友吧? “哦。”常五郎的眼底透着失落,唐念可管不着这么多,她问:“晚上,带我去找翠翠吧。” 外面排队的人已经在催了,唐念的药水还没发完呢。 应城有大脖子了病的人,还真不少,大多都是穷人,唐念庆幸当时想着就是一点空间的泉水,所以,也没想着要挣大家的钱。 忙碌了整整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都像是在打仗一样,吃了午饭,又熬了一锅药水,看着外头连饭都没回去的病人,唐念也不由的加快了动作。 一直忙碌到傍晚,唐念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她伸着懒腰,揉着酸疼的脖子,大概是许久没这么保持一个姿势坐着了,这会觉得脖子酸的厉害。 “荆家的算盘落空了才好呢。”贺旭听着江和汇报,说荆家的盐铺子,都没有人去买盐了,他的心情那叫一个好。 “对了,我们的招牌,换好了吗?”贺旭问。 江和点头:“已经做好了,明儿个就能挂上去,只是少爷……” 江和停顿了一下,迟疑的看向贺旭问:“少爷,真的要把谢记盐铺,改为沈记盐铺吗?” “你看现在大家都买沈家盐,我们再顶着谢记的名头,怎么好卖盐呢?”贺旭知道他在担心着什么,他道:“行了,你就别迟疑了,赶紧换,争取卖出更多的盐。” “贺炎,完全没必要换招牌。”唐念走了出来,如今已经是夏初了,江面上的风吹过来,依旧有点凉。 汀兰拿着一件披风给她披上,唐念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 不管叫沈记也好,谢记也好,最后,都是她挣钱。 “不过是一个过渡,若真叫沈家盐铺,岂不是这盐铺,我还要占股份不成?”唐念轻笑着,她和贺炎也就是合作关系,她卖盐给贺炎,贺炎再将盐卖给别人,如果不是真假盐的事情,唐念才不会管这么多。 “大嫂,没有你,应城的盐也不会卖的这么好,等日后荆家盐卖不了了,我们的盐可就一家独大了。”贺炎很清楚,唐念化危机为转机。 以前他卖盐,还要受排挤,好在,盐不错,买的人不少,就是日子长了一些罢了。 但现在,他可以预见,他们的盐只会越卖越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