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鹿心血我炮制好了,到时候你若是……”游郎中给闻少武包扎完剪刀戳伤的伤口,就开始提起了鹿心血的事情了。 既然花姨娘人都没了,这珍贵的药引,自然也用不上了,为了怕浪费,游郎中是连夜将鹿心血给炮制好了,只要保存得当,日后随时都可以拿出来用。 “用不上了,游郎中,就送你当诊金了。”闻少武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房间,沈清月宁愿当姑子,也不愿意嫁给他。 他抬手捂着胸口,只觉得有人在掐着他的心,让他难受的喘不上气。 突然,他的视线落在了沾血的头发上。 他拿着头发清洗干净,又小心的绞干,最后一根一根的捋成一束的头发,他从怀里掏出一根发带系上,最后,他又将香囊里的东西,全部都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将这一束头发塞了进去,最后悬挂在腰间。 “是该走了。” 闻少武喃喃的说着,他简单的拿了一个背包,打算去跟沈君柏告别,刚走进院子,就透过厨房的窗口,看到了沈君柏和唐念两个人正在忙碌着。 唐念端着蒸笼出来,热气腾腾的蒸笼,好似连脸都看不大真切了,一旁的沈君柏则是拿着盘子,将蒸笼里的腊肠,放进盘子里,两个人应该在说话,时而相视一笑。 这,就是他想要的日子,不是荣华富贵,不是有多少丫鬟仆从,不是有多少人羡慕追捧,而是你回到家里,永远有个人在等着你,永远有一盏灯为你而亮,一回头,就能看到心爱人的脸庞。 闻少武退了几步,转身就出去了,翻身上马,冒着风雪离开。 “闻大人。”章丹刚从库房里收拾完上京里送来的东西,就见着闻少武离开了,她忙出声,道:“王爷,王妃,闻大人是要离开吗?背了包袱?” “包袱?”沈君柏走到院门口一看,正好看到冒着风雪离开的闻少武,漫天的风雪送别,衬的他的背影更加的孤寂。 “这小子,也不怕冻了。”沈君柏叹了一口气,又回屋让人追了上去,给闻少武准备了一些路上的干粮,还有吃食,同时让人一路护送闻少武回应城。 “他走了?”唐念拈了一块切好的腊肠,直接就往嘴里送,熏过的腊肠,咸淡适宜,越嚼越香。 “嗯。”沈君柏回:“这次出来这么长时间,应城那边事情多,只怕他都没有时间想别的了。”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唐念也很是无奈,她这红娘,是干不下去了! 沈府。 沈清月将为姨娘抄的经书摆放到了架子上,又开始焚香洗手,开始抄《心经》了。 “小姐,你这是为闻公子抄的?”丫鬟端着热汤进屋,就见着沈清月之前抄写的经书,可都是为姨娘抄的,和她现在抄写的,明显就不一样。 “祈福罢了。”沈清月眼眸微闪,没有说话,伏案认真抄经书。 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落下,屋子里,沈清月抄写经书的模样,认真而又虔诚。 奉天元年,在一场大雪之中,迎来了除夕。 和往年一样丰盛的年夜饭,却少了不少人,她感慨的说:“爹要是看着这些菜,又该说我浪费了,娘肯定会说我没有包饺子,静思肯定还没上桌呢,就悄悄往嘴里送好吃的了,静晚绣了很多的新荷包。” “他们在上京,肯定也在思念着我们。”沈君柏将最后一道清蒸鱼端了上桌,看了一眼旁边排排坐的果果、唐耀、晏清、晏熙、晏河几个,他道:“只要我们的心在一块,在哪里都是团圆。” “对。”唐念拉着沈君柏坐了下来,回头看着章丹和莹丹还站在一旁,她道:“你们也赶紧开一桌吃年夜饭,我们这里,就不用管了,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是。”章丹和莹丹两个人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一家人。 “过了年,我们果果就两岁了。”唐念看着坐在独属于自己的小餐凳上,小手抓着鸡腿,卖力的啃着的时候,她不由的笑了,去年的时候,她还是抱在怀里,不过几个月,只能看着她们吃,今年,就能上桌,自己啃鸡腿了。. “时间过的很快。”沈君柏和唐念两个人都喝了一点果酒,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说话,屋子里暖和,倒是一点都不安静。 晚饭后,唐耀就闹腾着要放烟花了。 今天,沈君柏准备了很多的烟花,一个晚上,烟花爆竹就没有停过,院子里都是他们开心的笑声。 果果还小,也是看的直乐呵。 “若是以后,都是这样安宁的日子,也很好。”唐念去县里,府城置办年货的时候,街上的流民少了,就连摊位都比往年更多。 采购年货的人,大家的脸上都透着喜悦。 “会的。”沈君柏牵着她的手道:“